“韓琦又打過什麼勝仗?我倒是聽說好水川大敗之後張元題詩雲‘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將韓琦恥笑的體無完膚。”說到這兒,沈虜有些喪氣,顯然這種事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
“哎,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文人是用遏製武將的野心,但卻不是該如此遏製的;近日說了這些有些厭了,就說到這兒吧。”說完沈錄備起身送他們出去。
可現在這種情況,王安石父子那還能安心回去睡覺啊,直拉著沈隆的衣袖不肯離開,“還請洪道長教我該如何挽救大宋。”
“嗬嗬,我一個外人,不過是看了幾頁史書方才知道這些,那有介甫、元澤對大宋了解的透徹?該如何挽救大宋,還得介甫你們自己想辦法啊!介甫流變法是對的,但是實施變法的手段還有變法的內容都值得商榷,我去找找神宗年間的實錄還有史書,再找幾本後人對介甫變法的評價,你們先拿回去看看吧。”說著沈隆把手伸到袖子裡摸索起來,實際上卻是在隨身空間裡找東西。
這袖子雖然寬大,但看起來好像沒裝什麼東西,可沈隆卻能不斷地從裡麵掏出書來,不一會就堆滿了書桌,這些書封麵上寫著神宗實錄、宋史、王安石變法史等字樣。
“宋史是蒙元的宰相脫脫編纂的,多有疏漏;而實錄是依據檔冊及起居注等原始資料修撰而成,可不管是起居注還是檔冊都不敢保證和事實一模一樣,這些介甫能明白吧?”沈賂著這些書說道,“至於那些關於介甫變法的評價,間隔的時間就更久了,著書之人對大宋的了解或有出入,看法也是根據他當時所處的環境給出的判斷,就比如蘇老泉寫的六國論一般,這些當做參考資料沒問題,切不可完全當真。”
蘇老泉就是蘇軾、蘇轍二人的父親蘇洵,他在六國論裡提出並論證了六國滅亡“弊在賂秦”的論點,用意卻是諷刺大宋給西夏和遼國的歲幣。
“在下明白。”王安石當然知道檔冊和起居注也會有人刻意修改,流傳到後世的資料和當時的真實情況肯定有區彆;而史論他自己也寫過不少,很清楚裡麵的門道,畢竟後世之人和當世之人的看法不一樣,後世之人的建議可以當做判斷問題的一個角度,原樣照搬來做那就是刻舟求劍了。
就比如讓蘇洵回到戰國,他就算流六國不可賂秦,怕也是沒用,秦國的兵力就擺在那兒,隻要六國打不贏秦國,就必須得割地。
“對了,介該看完商鞅傳了吧?不知有何想法?”不等王安石回答,沈輪從袖子裡抽出一本書來,“切不急作答,這本書和商鞅傳類似,介甫也可以看看。”
王安石接過來一看,隻見封麵上寫著張居正傳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