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是江西德安人,王是臨川人,他們倆都是江西出來的進士,兩人年齡差了十多歲,不過此前王韶拜訪過王安石幾次,王也跟著見過。
王想起沈隆交給他的史書中所記載,王韶可是王安石在變法過程中的得力援手,於是理了理衣服迎了上去,站在路中招呼道,“可是德安王子純?”
“大膽!我家官人的名號也是你能稱呼的?還不趕緊避開?”王韶的隨從一看王的短打,馬上嗬斥道。
“且慢,莫不是元澤?”王韶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連忙製止手下,翻身下馬,隻是他有些好奇,王今日為何這般打扮?
“正是在下,近日在城外有些事情,沒想到卻碰到了子純。”王拱手為禮,“子純可是從陝西路過來的?”
“然也,元澤為何這幅打扮?”王韶沒忍住問了出來,先前幾次見麵,王可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王韶知道他對衣著十分講究,沒想到他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此事說來有些麻煩,子純一路辛苦,不如且去旁邊歇息一陣兒,到了那邊就知道了。”王和沈隆用眼神交流一番,然後發出邀請,既然王韶是王安石變法的得力乾將,那麼早點接觸一番肯定沒壞處。
“如此甚好!”王韶早年間得中進士,先當了幾年主薄、司理參軍之類的小官,然後轉而去考比進士科更為嚴格的製科,可惜未能考中,其後他去大宋與西夏交界的陝西路遊曆,在遊曆中他開始研究如何平定西夏的策略,如今已有所得,聽聞新皇登基,正想回來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現在遇到深受新皇信任的王安石家公子,同樣想接觸接觸。
雙方一拍即合,王韶就跟著王向岔路走去,王給王韶引薦沈隆,“子純,這位是沈隆沈道長,乃是家父的貴客,這些日子我正跟隨沈道長研究學問。”
“王韶見過道長。”王韶聽聞此言心中微微一驚,能被王安石稱之為貴客的肯定不簡單,起碼他自己是沒這個資格,於是馬上行禮致意。
沈隆還了一禮,“在下也早就聽聞過子純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若是大宋能多幾位子純這樣的人才,又何必擔心西夏、契丹呢!”
大宋喜歡文官執掌軍權,但細細數來卻是打敗仗的多,打勝仗的少,王韶能為大宋經略河湟,拓地數千裡,就算放到兩宋,恐怕也隻有在采石磯大敗金軍的虞允文敢說在軍功上勝過王韶,其它文官皆不能和他想比。
“道長謬讚了,在下當不起如此誇獎。”王韶聽到這話可是納悶的很,他攻略西夏的剛剛寫好,還沒給彆人看呢,論起功績更是沒有,這位為何這般誇讚自己?
王看過史書,卻是知道沈隆所言不虛,一邊走一邊將話題引到邊事上,“子純在陝西路遊曆多時,對西夏之事定然知之甚深,在下倒要多多請教啊。”
王韶聽到這話心中大喜,王安石的公子既然對西夏如此關注,那就說明王安石也很有可能一般想法,自己在西北建功立業大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