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咱莊戶人家,那用得著這麼好的皮子,傳傑你估摸著啥時候賣合適就拿去賣了,哦對了,還是得留點,你哥和鮮兒姐已經過來了,等你爹回來,就該給他倆辦婚事兒了,結婚沒點好衣服可不行。”文他娘已經開始念叨起婚禮了,“也不知道這關東和俺們山東辦婚事兒有啥不一樣的地方,明兒個我可得出去打聽打聽。”
鮮兒羞紅了臉,裝作幫忙卸東西躲進了大車裡,傳武和傳傑倆人在旁邊起哄,沈隆則笑著說道,“娘,這你可就偏心了,俺結婚有好衣裳,傳武和傳傑結婚的時候也得有兩件兒吧?這樣的話,幾個孩兒都有了,您和俺爹沒有可不行,外人會說咱們不孝的。”
“娘說不過你,你帶回來的東西,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文他娘聽得心裡高興,也就不說啥了。
三兄弟一起把大車裡的東西卸下來,沈隆扛起了早就包裹嚴實的槍支,準備先暫時在屋裡放著,晚上或者明天再找個機會藏起來。
然後把馬牽到馬廄裡和原來的兩匹兒馬擠一擠,給馬喂了些草料,今天先就這麼將就著,從明天開始再把馬廄擴大些,以後老朱家也是有四頭大牲口的人家了。
朱傳武在馬廄裡轉圈圈,琢磨著過一把騎好馬的癮;朱傳傑則職業性地念叨著,用夏元璋教給他的口訣來計算他大哥這回帶回來的東西值多少錢。
文他娘沒聽沈隆的話,挑了點沈隆帶回來的山貨,就和鮮兒一起到廚房忙活起來,沒多久,四個菜就做好了,木耳炒雞蛋、大醬蒸豆腐、蘑菇燉小雞、白菜熬粉條,還有一壺高粱燒酒,今兒個沒外人,文他娘和鮮兒也一起圍在桌子上吃飯。
“咱爹那兒去了?”沈隆假裝不知問道。
“你爹去了北邊的老金溝淘金子,剛過完年就去了,說是和以前一起鬨義和團的兄弟商量好了。”一說起這個,文他娘就擔憂起來,“後來有人說他那個兄弟死了,你爹還是要去,這一去到現在才寫封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要不我過幾天就去找咱爹好了。”沈隆說道,老金溝可是很熱鬨的,能去摻和下也好,說不定還能多帶些金子回來。
“你才剛到家又要走?去老金溝要五百多裡地呢,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文他娘有些舍不得,更有些擔心。
“從山東到放牛溝,幾千裡地我都走下來了,還不是好好的?這才五百裡而已,說不定下個月就能回來。”沈隆自信地說道。
看著他的樣子,文他娘若有所思,是了,自家這個孩子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在家裡休息了幾天,熟悉了放牛溝和元寶鎮的環境,沈隆戴上乾糧,揣著鮮兒塞給他的馬牌擼子踏上了前往老金溝的道路,原本這件事兒的傳武的,如今卻被他搶了過來,他肯定不會和傳武一樣迷路到山場子,肯定能找的朱開山。</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