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島家裡,看見福慶正坐在馬紮上看書,見他進來就站起來喊了一聲“爹”,沈隆慈愛地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還不趕快去上學?”哎,大家夥現在都宅在家裡無聊呢,我這倒好,孩子都這麼大了。
傭人孔媽出來了,“老爺,少爺學校裡今天抗議,反對日本鬼子;太太怕人多亂,就沒讓少爺去。”說時在後麵扶著福慶的肩。
“外麵人多怕什麼?這事兒是咱們所有中國人的不幸,也得讓孩子知道;老孔,你拉車把福慶送到學校,讓他和同學一塊兒去。”有了沈隆的教導,福慶可不像電視劇裡那麼木訥,而且在科學領域體現出一定的天賦來,沈隆琢磨著,這孩子以後當個科學家倒也不錯。
在家裡和采芹說了一會兒話,沈隆就接到盧家駒的電話,趙東初從濟南過來了,讓他一塊兒過去吃飯,在盧森堡咖啡廳見了麵,趙東初送上禮物,然後寒暄起來,幾句之後他就直入正題,“六哥有退出青島的意思嗎?不如到濟南去吧?我們三元染廠這些年也拖了你的福,賺了不少錢,你要是去了濟南,那北方紡織業中心就要從青島挪到濟南了。”
這些年沈隆除了把方子給孫明祖,也和趙家兄弟進行了合作,不過趙東駿是老派人,不願意讓彆人在自己這兒占股,所以沒有拿到方子,隻能購買沈隆生產的染料,儘管如此,也讓他的三元染廠成了濟南頭一號染廠。
家駒點上煙歎了口氣,“哎,自打小日本開始有動作,六哥就說張少帥肯定擋不住日本人;他這個小六子的骨氣可沒六哥硬,果然上個月日本人就占了東北,你說當年東北軍入關多威風啊,怎麼遇到小日本就慫了呢?一個國家,沒有軍隊給撐著,誰心裡都慌。”
“明祖也和我說,國家太弱,個人太強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六哥如今在青島越風光,小鬼子來了之後他的日子就越難過!這些年藤井可是把六哥恨到骨頭裡了,六哥搶了他多少生意啊?現在可好了,自打東北那邊一出事兒,藤井就得意洋洋的要來逼著六哥賣廠子了。”說起這個家駒就氣不打一處來。
“六哥,你說這世道到底怎麼了?諾大的中國,竟然被區區小鬼子給欺負到頭上來了!”趙東初也氣得直敲桌子。
“中國是大而不強,這些年各地軍閥混戰,都忙著爭權奪利去了,誰有心思琢磨富國強兵的事兒?”這就是所謂的黃金十年啊,十年過去了,中國卻依舊貧弱。
這一頓酒喝得大家夥兒都有些鬱悶,最後沈隆倒是答應和家駒一起去濟南了,隻是再次之前他要把大華染廠給處理掉。
從咖啡館出來之後,沈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沿著海岸線散起了步,一來心中有些鬱悶,需要走走發散發散,二來麼,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遇到某個人了。
望著遠處的海中的石老人,看到潮水不斷上漲,然後沈隆看到了一個坐在水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