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對方想把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樂曉曉冷然一笑,雙拳難敵四手,她隻能費儘全身的力氣引彈,可距離太近了,帶走敵方的同時,自己的全身也在劇烈的火焰中被燒得發熱發燙,可謂痛不欲生。
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焚燒的劇痛讓她張口難言。
彌留之際,她不禁笑了,“媽媽,現在玉佩都在我和哥哥身上了,這次交火絕對是重擊,下一世啊,希望我們還能是一家人。”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世上,她無憾得閉上了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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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開始焦急地在她腦內冒著紅光,曉曉嘴角含笑,雙眼模糊,她恍惚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爸爸媽媽還在,哥哥也在,他們笑著說,“曉曉,振作一點,快起來!”
爸媽戰死了,哥哥也在一次任務中隕落,她報仇完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意誌。
“曉曉!曉曉!”眼前的人眉頭緊皺的樣子也和樂麟那家夥一模一樣。
是哥哥?原來她已經出現幻覺了嗎,樂曉曉悲痛不已。
對不起哥哥,我好痛,我答應你們會努力活下去,卻再次食言了。
“曉曉,你快醒醒,我帶你逃離這…”
話未儘,黑色衛衣的少年卻被魔狼們一齊撲上來一爪一牙得撕碎,血肉迸裂的那一刻,他的雙眼還是在擔憂她。
“不——”曉曉目眥俱裂,眼睜睜得看著親人慘死讓她如墜地獄一般的昏黑痛苦!
腳下的土地甚至都在猛烈震動,忽的,無數碗口狀的藤蔓破空而出,竟隻一瞬間圍攏住那些魔狼,伴隨著樂曉曉通紅嗜血的雙眼,“嘶”得一聲,藤蔓收攏,所有的狼群半點掙紮都沒發出得被絞成模糊的肉泥!
一切仿佛隻在一瞬間,不知是幻境還是真實裡隻有滿地血肉狼藉,血水一片,樂曉曉蒼白著臉,手指微顫得想留住什麼,卻隻能痙攣得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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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美麗的西涼穀遍地都是緋色薔薇,一時間夕陽似火,薔薇勝火,漫山遍野,天上人間,都是極致的驚心動魄的美。
而天地之間,一男子紅衣烈烈,他隻影立在山崖,似是和這夕陽,和這薔薇花一般,隨風而去。
前一刻還是血染狼群,如今眼前的紅豔又像極了鮮血,樂曉曉不禁恍惚了一瞬,她醒來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真不是今夕何夕了。
眼前人似有感應,他轉身看向樂曉曉,隻見他半臉雖覆蓋了銀色麵具,卻是風華無雙,道是無情卻有情。
她的後背不再痛了,腦海裡那日夜思念的親人像是一場殘忍又美麗的幻境。
樂曉曉打量著眼前男子的氣度,試探道,“請問前輩是西涼穀穀主嗎?”
紅衣男子深深地看了樂曉曉一眼,“很久沒有人喚我的名字了,”他深邃的眼神似在懷念一個人,“吾名風烈,初鴻的女兒,你可以喚我風叔。”
“風叔,”樂曉曉從善從流,“請問我的母親和您是舊識嗎?”
風烈頷首,“她是我的師妹,你出生時我還見過你一次,一晃竟然二十年了。”
都對上了,樂曉曉鬆了口氣,“樂氏初鴻,西涼雲影,帶我長大的嬤嬤給了我這塊玉佩。”
風烈接過玉佩,麵露懷念,“是我做的,沒想到還能再次看見它。”他揮手布下消音結界,“你的同伴沒有什麼大礙,倒是你衝開了我與你母親聯手布下的封印,我需要和你再叮囑一番。”
樂曉曉鬆了口氣,卻想到幻境中自己悲痛絕望下的木藤絞殺,不懂就問,“風叔,我,我好像覺醒了木屬性所謂殺傷的一麵了?之前我都是給彆人治療防傷的,這和您說的封印有關係嗎?”
雖然很驚訝,但莫名覺得是件好事!這次難得走對了身份線,遇到的還是絕世高手,忍不住想多取點經。
“對,但遠不止這步,”風烈神色一頓,有些悲傷卻最終憐愛得看著曉曉,“你的屬性更準確則名為“蚍蜉撼樹”,遺傳自你的母親,她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風烈忽然話語止住,眼底有數年前的鐵馬冰河,垂眸卻是一片從容,“往事現在告訴你卻是無益了,曉曉,你隻需記得好好活著,這也是你母親和我對你的期盼。”
他幻化出一本羊皮卷,“這就是“蚍蜉撼樹”,以少勝多的木係心法奧義,世所罕見,本來是打算讓你在樓蘭當個普通人一輩子,但……”
已然不行。
初鴻已逝,玉佩就是她的托孤,沒想到他自己居江湖已遠,如今的俗世也難一輩子安穩無憂啊。
樂曉曉卻笑著說,“原來母妃當年這麼厲害,謝謝風叔,那我可得好好學習使用!”
風烈有些欣慰,“好姑娘,那就多個防身的本事!讓江湖兒女再瞧瞧咱們西涼穀出來的孩子可不是吃素的。”
而此時,蕭芸兒和蘇雨笙也在幻境入口緩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