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護住原身的兩個嬤嬤緋煙淺碧被草草得埋在了亂墳崗中,樂曉曉上次來時花了一番功夫脅迫當時的婢女婆子記憶,終於將兩人遷出,此時安葬在一片遠離皇城、且不遠處有祭台安魂的山頭。
如果說這個小小國度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話,就隻能是讓對她好的人能夠死後安息。
一路上所見都是荒涼,有人默不作聲得背著全家行囊遷移,有人慘死在了路上,他們的無聲顯得臉上的麻木更加悲涼,國破家亡,樂曉曉不忍再看,隻能迅速來到之前簡單立好的墓前。
卻是大吃一驚,當時為了保護逝者留下來的兩顆靈植正被幾條通體漆黑的蛇環繞,眼瞅著它們嘶溜嘶溜得吸著靈力,讓靈植更加破敗,樂曉曉眼底湧現噴怒。
“什麼破蛇,還啃我的寶貝草!”三下五除二的靈氣化刃,那幾個囂張的蛇影終於倒下,口中卻依舊殘餘毒液,把地麵腐蝕個坑坑窪窪。
是樓蘭著名毒獄中眼睛王蛇?它們之前有這麼厲害麼。
樂曉曉若有所思,卻極快地把這些毒蛇屍體挑開,緩緩地用木係靈氣修補著破損的靈植,兩顆鐵樹舒展著枝丫,親昵得放軟枝條蹭了蹭樂曉曉的手,樂曉曉用手撫慰,“辛苦你們了。”
她看著眼前的墳墓,開始思索把她們遷去中州合適,還是把樓蘭肅清一番讓其安息更好。
身後卻有一個老婆子警惕得盯著她,一根木杖指向她的後背,“你是什麼人?”
樂曉曉回頭打量,這是她第一次白天在樓蘭露麵,自己用白紗蒙麵而行的樣子的確十分可疑,可對方一身雖然陳舊卻潔白色的祭祀禮服,臉上的溝壑和猶帶精明的雙眼讓人覺得身份不太一般。
她試探道,“你是這裡的祭祀嗎?”不遠處卻是有個荒廢已久的祭壇。
老婆子眼神銳利,“知道還在這裡撒野,你到底是什麼人?”
樂曉曉望向墓碑,“我隻是來祭拜親友的一個普通人,擇日就會離開。”
老婆子望著樂曉曉不自覺轉過去的側臉,執著木杖的動作一滯,忽然看到了樂曉曉身旁的毒蛇屍體,語氣軟了幾分,“祭拜完就早些離開,這裡亂得很。”
樂曉曉正愁沒能知其全貌,趕緊問道,“婆婆,我離開樓蘭好多年了,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我實在擔心逝者在此不能安息。”
老婆子一邊使出火球術焚燒毒蛇的屍體,一邊歎息道,“我遠離朝堂,也不知道具體如何,隻是這裡的眼鏡王蛇似乎比毒獄中的還要凶猛數倍,老婆子我還有些靈力護身,老百姓可就遭殃了,最近被蛇咬死的人太多了,就算雄黃粉能防止一時,也不能止一世,能逃走的全都走了。”
她打量了樂曉曉一眼,“小姑娘靈力不錯,但這裡確實不是個安生之地了。”
樂曉曉麵露思索,“如果我找到人除去毒蛇、修繕城池、治理國家,也許這裡還能有救。”
老婆子多看了樂曉曉一眼,“這些都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何況你看,”她如枯木般的手指指向山下的西處,“這些蛇的毒液汙染了護城的孔雀河,這裡已是死城了。”
樂曉曉大為震撼,這個樓蘭長公主做得太狠了,弑父、縱火、放蛇、投毒,她沒想著給自己的家鄉留半條生路,慧伽是經曆了什麼,忽然報複社會了?
眼瞅著老婆子一邊搖頭一邊越走越遠,樂曉曉跟上前,“婆婆,現在確實情況不妙,你不離開嗎?”
老婆子眼裡露出暖意,語氣卻不容置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