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無連連搖頭,“你這無賴啊,老了就更無賴了,也就雪霽那家夥製得住你,可惜沒了他的暴脾氣,如今你越發無法無天了。”
再次聽到雪老的名字,雲遙有一瞬間神色恍惚,就好像以往的對飲三人如今都還在,依舊能歡聲笑語,賭酒打罵一般,可是夢醒了,他隻能落寞得看向昆侖山山巔,涼亭中那個永遠空出的座位。
是自欺欺人罷了。
雪老慘死後,彆人提都不敢再提,就怕雲遙發怒,發怒完就傷心,夏天無卻反其道行之,每每說不過他時都拿雪霽說事,第一次他直接掀翻了桌,第二次他把畫中居的占卜字畫砸爛了好幾幅,第三次他被氣得想砸占星台了,夏天無終於不笑嗬嗬了,卻和他酣暢淋漓得打了一架,打累了就睡,醒了以後繼續喝。
如此頻繁的適應性治療後,現在雲遙終於能心平氣和一些,雖然還是難免傷感,卻不再崩潰發狂了。
難受時,有的朋友陪你一起哭,也許不是感同身受,而是他們也有類似的經曆。有的朋友卻依舊逗你笑,說你罵你,也許也不是涼薄無情,而是想告訴你事情也沒那麼糟。
雲遙不是傻子,夏天無對他是後者,他領情。
回想起他三年前從雪穀離開,回到浮雲閣時夜夜難眠,白天也易焦躁失神的痛苦,隻有草草把爛攤子甩給樂曉曉,他拋下一切四海雲遊,才能真正化解哀思。
如今的他內心終於平靜了很多,恢複了往日的幾分風采。
夏天無若有所覺,忽然問道,“你把這麼大的浮雲閣給那小丫頭,能壓的住嗎?”
雲遙翻了個白眼,“要壓不住她早被乾掉了,我的浮雲閣雖然武功不強,卻都計謀出眾,是一群人精,樂丫頭看著傻不愣登的,其實大智若愚,心中極為有數,是能把大家治的服服帖帖的,況且她武功不差,又極其護短,這點隨了我。”
夏天無口中的酒快噴出來了,繼續挑剔,“隨你?不要搞得你是她爹一樣啊,嚇死人了。”
雲遙自覺欠妥,補充道,“樂丫頭她娘是西涼雲影,是妙手醫仙樂初鴻,我把她娘當乾女兒一樣看,樂丫頭不就是我乾外甥嗎?隨我有什麼問題。”
夏天無臉色複雜,“是樂初鴻的緣故嗎,事情越變越複雜了。”
雲遙挑起一隻眉,“初鴻雖好,曉曉也頗得我心。怎麼,你們畫中居的占星大法又占到什麼卦了?”他有點羨慕,這家夥吃飯的本事還挺神秘的。
夏天無卻不說了,他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天意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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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說你喝醉酒親了蘇雨笙,還把他認成了你的意中人藍遊心?”
樂曉曉摸著腦袋,感到事情頗有點玄幻,昨晚這麼特彆嗎?大家這一放鬆就有感情債了?
她摸摸下巴,溫飽思□□這麼真香麼?
“是啊,”蕭芸兒還在哭,“嗚嗚嗚,曉曉我該怎麼辦啊,我沒臉見蘇兄弟了,我怎麼能這麼對他,我真是個畜生!”
啊姑娘,就算,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了,也大可不必罵自己這麼狠。
她看著哭花臉了的蕭芸兒,其實還挺佩服這位迎男而上的好友的,她故意逗道,“這有什麼沒臉的,雨笙和我們相交多年,人品是放心的,武功也是一流的,就連臉蛋也是優秀的,大不了你就直接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