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懊惱,微微推開了男人,“我沒哭,五毒穀現在怎麼樣了?”
蘇雨笙微微正色,“都死了。”
在當夜,他借助假死藥呼吸驟停讓夏洶氣得摔杯子時,他引爆了多日以來跟著他們喝酒、打架、訓兵、做任務時留下的處處引線,借助著多處潮濕山沼的力量,全穀兩百餘人,並上至毒的蠱蟲源頭,終被他一場大火,燒得天地之間隻餘一片淨淨。
蕭芸兒眼神一頓,這才發現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他肩頭傳出,黑衣經不起細看,血腥味依舊氤氳。
蘇雨笙看著她緊皺的眉頭,淡笑道,“對上師父,若是我毫發無傷,反是怪事。”
蕭芸兒神色鬆動,“快和我回去。”
兩人相攜踏入夜色。
——
南疆王宮殿中,一處寢殿,紅顏如舊,冰棺封魂。
一個身著緋色衣裙的女子靜靜得睡在冰棺裡,容顏如同二八少女,守著她的男人卻已鬢邊微生華發。
冰棺封印了女子十五載容顏,卻封不住愛人刻骨的思念。
脫下黑袍與麵具,這裡再無讓人聞風喪膽的南疆王,隻有她的愛人,隻是一個男人,蘇蕭然。
每當夜深時分,他都無法正常地安眠,最開始用酒,然後是練功到力竭,隨著他功力得越發深厚,每個夜晚,隻有看到愛人的容顏時,他能得到片刻寧靜。
歲月對珍藏記憶的人而言太苦了,很多時候在夢裡他都在痛苦嘶喊,為什麼留下來的會是我?
“阿鴻,”他的指尖隔空停在愛人的臉頰上,“為什麼會是我留下來,你當時為什麼不殺了我?”
蘇蕭然習慣了自說自話,時間越久他越焦慮,女子體內的魂力越來越少了。剩下的“善魂”苦苦支撐著他的信念,哪怕是讓他去殺更多善人,做更多惡事。
冰棺裡的女子被收斂了妝容和血跡,隻有臉上的憂愁濃濃不化。
蘇蕭然刻骨的哀傷也在看著她時漸漸平複。
“罷了,我隻要你能陪在我身邊。”
逝去的人再也不會回答他,隻有和往常一般的夜晚的時光匆匆流過。
然而,這個夜晚卻不像往日那般平靜。
甚至讓南疆王怒不可遏。
“蘇老賊!這是我師妹的屍骨!你竟然偷偷挖走這麼多年!真是好不要臉!”
風烈洶湧的殺意從刀上湧出,蘇蕭然不得已以身攔刀,總算把女子從高空中攔下。
“放開阿鴻!”
向來一招製敵的殺手之王風烈此時打得縮手縮腳,隻因為顧忌他手上的師妹。
蘇蕭然一個假動作騙開了風烈的防備,五毒掌狠狠得拍在了風烈肩上,“沒想到,你竟對阿鴻如此深情。”
他又是吃醋又是憐惜得看向身邊佳人,“怎麼辦阿鴻,我真是很想殺了他啊。”
“蘇蕭然!你個瘋子!”風烈調息片刻,催促身旁的樂曉曉,“快護著你娘親。”
樂曉曉如夢初醒,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