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氏集團。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會議室首位,將手裡的文件狠狠砸在會議桌上,冷聲道:“薑文山!你真以為我老糊塗了嗎?這次的項目本可以穩賺不賠,卻在你的操作下,賠了兩百萬不說,甚至搭上了一個工人的性命!我是讓你去
A市監工的,不是讓你去花天酒地的!”
“滾,馬上給我滾!我們寧氏集團不需要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她不過是因病在家休息了幾天而已,集團上下就變得腐敗不堪。
薑文山臉上冷汗涔涔,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寧、寧董!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寧滿貞雖然滿頭華發,可氣勢卻非常威嚴,“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次。”
“寧董,不要啊寧董!”薑文山抱住寧滿貞的雙腿,哭著道:“寧董,您就看在和我父親曾並肩作戰過的份兒上,原諒我一次吧!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寧滿貞平生最討厭挾恩相報,她看向門口的方向。
“保安!”
保安立即推門而入,將薑文山拖到門外。
會議室內立即有人站出來為薑文山說情。
“寧董,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薑總,他畢竟年紀小,沒有經驗!而且在寧氏沒有功勞也有苦惱。您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對對對。”
“我給他一次機會,那誰給我們寧氏一次機會?”寧滿貞的眼神掃過會議室每一個人的臉,“你們給我聽好了,在其位謀其職,如果誰要是在耍些小聰明的話,仗著自己有靠山就在寧氏胡作非為的話。無論你是誰,也休怪我寧滿貞翻臉不認人!”
說完這句話,寧滿貞轉身就走。
會議室內很安靜。
直至幾分鐘後,一名長者走到一個年輕女子身邊,“寧小姐,您就勸勸您姑姑吧!這小薑總歸都是自己人,而且他父親還是咱們集團的元老。他現在不過是犯了點年輕人都會犯的小錯而已,寧總就一腳把人踢開,這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寧月歎了口氣,很無奈的道:“周叔叔,不是我不幫這個忙,而是我姑姑這個人本來脾氣古怪,不近人情!我要是能在她麵前能說上話的話,現在也不會隻是個部門經理了。”
寧滿貞。
寧氏集團董事長。
要說這寧滿貞的人生也稱得上傳奇二字,她早年經曆過一場大變故,導致終身未嫁,沒有子嗣,因為弟弟和弟媳婦喪生於一場車禍中,她不但獨自一人養大了三個侄子侄女,還一手創辦了寧氏集團。
如今已經63歲的她,依舊獨挑大梁,無論誰見了都要尊一聲寧董。
寧月就是她養大的侄女之一。
周海生也跟著歎氣,“其實這寧董早就過了退休的年紀,可她卻遲遲不肯將手裡的大權讓出來!寧小姐,不管怎麼說,您都是她的侄女,您就跟我說一下,她到底屬意誰成為寧氏繼承人?”
寧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和她的兩個哥哥為了寧氏繼承人身份,對寧滿貞言聽計從,為公司的發展儘心儘力,可寧滿貞卻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模樣,至今都不肯讓位。
也不知道她在等什麼。
在寧月看來,寧滿貞這個姑姑不僅脾氣古怪,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而且非常強勢。
不過......強勢有什麼用?
一個沒有後代的可憐蟲而已,寧滿貞已經63歲了,總有油儘燈枯,駕鶴西去的那天。
就算她沒有立遺囑,就算她誰也看不上,等油儘燈枯的那天,按照國家的繼承法,在沒有第一繼承人的情況下,屆時,這寧氏集團,依舊是他們兄妹三人的天下。
想到這裡,寧月眯了眯眼睛。
眼底儘是得意的神色。
寧滿貞離開會議室後,便坐車回家。
副駕駛上,助理正給她彙報這些天的工作內容。
寧滿貞按了按太陽穴,靠在椅背上很是疲倦,“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助理將文件翻了一頁,“目前還沒什麼頭緒。程家村近些年的發展很快,而且,那邊並沒有一位叫程續年的人。”
寧滿貞的眼眶突然就變得很紅。
有生之年,她還能再見到那個孩子嗎?
“那程大柱呢?”寧滿貞接著問道。
助理搖搖頭,“也沒有。”
假的!
原來那些信息都是假的!
寧滿貞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旋即控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她立即拿出手帕捂著嘴。
咳嗽結束後,她打開手帕,隻見,手帕上沾著鮮紅的血跡。
助理立即拿來保溫杯,給寧滿貞倒了杯水,“寧董,您喝點水可能會舒服些。”
寧滿貞擺擺手,看著手帕上的血,臉色變得慘白,耳邊突然就響起了醫生的話。
“寧董,您的肺部病變得非常嚴重!加上年輕時落下了病根子,身體已經是五勞七傷,對於您來說,當務之急是放下所有事情,好好調養身體,如若不然,半年之內,必定會......”
難道,她真的大限將至,隻剩下半年時間了嗎?
可是她還沒找到唯一的兒子。
不。
她不能死!
不能死的。
寧滿貞緊緊握著手帕,因為用力過度,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這一生,吃齋念佛,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前半輩子又吃了那麼多苦,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對她?
為什麼?
助理接著開口,“寧董,我家有個親戚在醫院上班,我聽她說最近京城來了一位很厲害的神醫!前不久還搶救了一個身中數刀即將成為植物人的傷者。要不,我明天聯係下我家親戚,讓她把神醫請來給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