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心下一凜,他可沒念過書,這可怎麼蒙混過關?
這時,潘筆脫口而出道:“他學的泰語專業,就比如是‘薩瓦迪卡’‘薩拜迪’‘麥考哉’這種。”
兩個軍官一聽,眼神疑惑地看著陳洛:“你學這個專業乾什麼?”
陳洛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學這麼個專業,他定了定神,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聲音沉重地說:“往事不堪回首,張姑娘你說吧,我實在說不出口。”說罷,他抬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我可去你媽的。”潘筆心說。
隨後她認命地歎了口氣,在這一瞬間大腦再次高度運轉,說道:“軍官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日子不太平,又是饑荒又是大旱的,十幾年前陳洛家境貧寒......誰知道村子裡來了些西方傳教士,他們建了教堂,陳洛小時候沒飯吃就去教堂裡蹭飯,跟那裡的人也熟識了,其中有個跟他關係特彆好的是一個說是來自泰國的掃地僧,在陳洛雙親去世之後,那個掃地僧一直好心撫養他,供他吃喝上學,沒有那個掃地僧就沒有陳洛的今天,可惜好人不長命啊,陳洛剛去北平念書沒多久,掃地僧就去世了......”
潘筆說完,配合著故事劇情降低音調,45°抬頭仰望燈光,利用燈光的刺眼,讓自己的眼眶微紅了一些。一旁的陳洛也敬業地配合著潘筆的演出,45°低頭俯視地麵。林瑜則由於過於震驚,一時呆住了,好在他本就一張冷漠臉,莫名地也烘托了悲傷氣氛。
唯有主要對象毫無表示,一言不發。
“你他奶奶的,老娘可再也編不出來了!”潘筆心中破口大罵。
兩位軍官對視一眼,木村君站到陳洛麵前,嚴肅地盯著他:“泰語我沒學過,你說幾句出來聽聽。”
潘筆這下是真的無計可施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陳洛也是豁出去了,清了清嗓,開始模仿潘筆那魔性的語調說道:“薩瓦迪卡~~靠買哉~~沒噶拉給~~坤柏乃~~”
“夠了!”木村君一副耳朵流產的樣子,他狠瞪著陳洛說道,“你說這種像咒語一樣的東西,是在耍本軍官嗎?!”
潘筆正想為陳洛辯解幾句,軍官卻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奇恥大辱了,陰森森地說道:“把這個三個不知好歹的人給我抓起來!”
登時便有幾個小兵過來押人,就在潘筆六神無主之時,外麵突然傳來“砰砰”幾聲槍響。
一時間飯店裡的人驚慌失措,驚聲尖叫起來。兩個軍官立刻從腰間掏出槍,帶著其餘小兵迅速往飯店外麵跑。
剩下的三個小兵正打算押解潘筆等人,混亂中卻被阿洛的無影腳踢得倒地不醒,看到的人又是一陣嘩然。
“快走快走!”阿洛拽著僵硬的林瑜猛地往飯店後門跑,潘筆緊隨其後。這時也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小鬼子注意到了他們仨跑了,操著一口純正的中文大喊:“阪本君木村君,他們三個跑了!”
潘筆聽那聲音隔著很遠,也沒有很擔心,隻是跑著跑著,她猛然發現前麵林瑜的右肩的血跡正源源不斷地擴大範圍,侵蝕著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衫。
她張著嘴巴,詫異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到了外麵,接應他們的正是開始的那個漢子。他指著身後一輛拉貨破車,對潘筆等人說道:“快上去!你們先走!”
三人一聽,立刻爬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起來。
潘筆坐在最外側緊靠著林瑜,她本想查看一下林瑜的傷勢,這時隻聽見後門處一陣暴亂,她回頭一瞥,腦子裡像安了手榴彈一般“砰砰”爆炸。
漢子居然把一個從後門追出來的鬼子整整齊齊地撕成了兩半!
“......我嘞個豆。”很難想象有這種武術奇才,抗日滿打滿算居然用了14年......
正感慨著,忽然覺得肩上一重,她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林瑜的情況已經相當不妙了。
“阿洛!林博士中槍了!”潘筆焦急道。
“什麼?!我先給他止血!”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些人總是還有些醫學知識的。
接下來,隻見阿洛快速在林瑜後背上點了幾下,血便止住了。
“......阿洛,你剛剛是在點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