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爾麥特?你也被叫校長叫過來了嗎?”
看到走廊另一頭的同事,歐爾麥特愣了一下:“13號也……?”
“是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早不通知晚不通知的,偏偏要現在。”13抱怨道。
……喂喂,我都看到了哦,你明明在用手機看直播吧?
歐爾麥特歎了口氣。
不過根津校長選擇的時間也確實湊巧。轟少年剛克服了心理障礙開始使用全力,在火焰個性的特性下,恐怕就算是赤穀少女也沒辦法在近戰上占到太多便宜吧?戰況正是焦灼的時候,連歐爾麥特都對接下來的發展感到無比的好奇,更不用說是擔心學生的13號了。
“你們來了啊。”根津校長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13號強調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們很快也能走。”
“13號啊,這樣會不會太直白了一點……”
“很遺憾,大概是不能輕易放你們走了。”根津說,“當然,恐怕我說出那個名字後,你們大概也不會那麼想離開了。”
歐爾麥特遲疑了一下:“那個名字?”
“鳩山夜射。”根津說,“他逃獄了。”
×××
“今年的第一戰就打得這麼激烈啊。”密林神威感慨道,“看來雄英來了一群了不得的新血啊,和去年的什麼充氣軟劍大戰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就是啊!海雲親太帥氣了!”布偶貓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屏幕,“一定要打敗這個冰火人啊!海雲親加油加油!”
山嶺女俠瞥了她一眼:“怎麼,你們認識她嗎?”
“她之前是13號的實習助手,和我們一起參加過雪山救援。”曼德勒貓解釋道,“是擁有相當才能的孩子。雖然現在表現得也很亮眼了,但緊急救援才是她最出挑的地方。”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看到你們來現場觀戰。”山嶺女俠叼著勺子,含糊不清道,“畢竟你們平常都是大忙人呢。”
“不對不對,難道你們沒搞清楚重點嗎?”北美短毛貓臉露出了詭異的——呃、或者說是八婆的表情,“剛才那一幕難道不是超浪漫的嗎?Boy meets girl的標準展開啊!看那個男生臉上的表情,我敢保證,他對海雲醬肯定有感覺!”
“難道不是因為你恨嫁才……”
“不是啦!”北美短毛貓大聲道,“而且說過好多遍了,我隻是剛好到了適婚的年齡而已,才不是恨嫁!”
不太想理會女人們的八卦話題,密林神威隻好和另一位男性……至少外表上有男性特征的茶虎柔談論比賽了。
“你怎麼看?”
“身體狀態和攻擊範圍方麵,情況對海雲不利。”茶虎柔說,“但戰鬥經驗上,她比那位少年更出色。雙方都有各自的優勢,至於比賽的走向最終會趨於哪一邊,就隻有神明能夠決定了吧。”
“是嗎?”曼德勒貓笑眯眯地撚了撚發尾,“我倒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哦。”
“怎麼說?”
“那個叫做轟焦凍的男孩子,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她曼聲道,“但海雲那孩子……你覺得她是那種會隻帶泰瑟和甩棍上場的人嗎?”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
大屏幕上,赤色馬尾的少女如輕盈地翻過了整整三米高的冰牆,有如雙翼低垂的遊隼,徑直向轟焦凍的方向跳了下去。
“怎麼會!?”
“哦,對了。”
同一時間,密林神威和茶虎柔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應。
“她手裡拿著的那個是……”
“鉤爪槍。”
轟焦凍堪堪躲過迎麵而來的甩棍……大概是有點心理陰影的關係,每次看到那根金屬棍夾雜著電花朝他襲來時,他就感覺頭皮發麻。
用火焰逼退了對方,確認他們之間再次回到安全距離後,轟焦凍才有時間擦掉了臉上的汗水。
鉤爪的性質和之前的泰/瑟槍、甩棍截然不同,並非是直接用於攻擊的工具,而是提升了赤穀海雲的活動空間和行動速度。這也意味著,曾經隻是某些角度才能作為踏板的冰牆,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她的跑酷樂園。
廣範圍殺傷和高機動性——這兩項一對一的重要資本,現在他和她各占了一項。
到現在,這場緊張而激烈的戰鬥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這個時間看著不長,但以戰鬥的強度來說,雙方所表現出來的體力都可謂驚人。
即便如此,在場所有的職業英雄都知道,這將是兩人最後一次交手了。
勝負在此一刻。
這次先動的是赤穀。
這一次,她的速度比之前幾次進攻都要快,而轟也前所未有的謹慎,半冰半燃的個性配合開始有了適宜的節奏。
在數次交鋒後,他們都對彼此的戰鬥方式有了那麼點了解,同時也都有放手一搏的打算。轟借助著個性擠壓著赤穀的活動空間——因為開始使用另一邊的個性,他乾擾的效果比起從前呈幾何倍數上升,赤穀則借助著鉤爪在爬上冰牆,憑著靈活性縮短了其中的差距。
因為火的關係,冰牆的表麵有些濕滑,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行動,她迅捷地在高高低低的冰柱上穿梭,如履平地,但整體的流暢性卻比之前稍稍打了點折扣。
常規服有一定的防火功能,但效果終究有限,腳踝被燒傷的部分還是些微地影響了她的行動,即使極力避免,但她的某些瑕疵還是被轟焦凍捕捉到了。
而在快節奏的戰鬥場合下,被打斷動作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赤穀側身躲過了一扇火牆,然而拔地而起的冰柱又接踵而至,細碎的冰屑飛到她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帶著癢意的紅痕。她重重地喘著氣,身體本能地翻滾受身,躲過了冰柱的襲擊。
這時她和轟焦凍的距離不過三四米,甚至稱不上是安全距離,可他們仿佛又隔得那麼遠。
——那是神明所劃分出的,80%和20%之間的天塹。
鹹澀的汗液流到了乾裂出血的嘴唇上,帶出些許刺痛。
赤穀不斷地深呼吸著,汗水已經徹底浸濕了她的眼睫,讓她的視線有了一點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