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赤穀海雲轉進雄英英雄科的第一天。
和她一起轉班的還有心操人使,其實原本在周一就決定好了的,但因為她的傷情,硬是拖延了一周才發了轉班通知。
“話說,海兔桑這麼早出院真的可以嗎?”心操說,“雖然聽老媽說你接受了特殊的藥物治療……但右手現在應該還沒完全恢複吧?總體上還是連筆記都記不了的狀態呢。”
“沒關係!”赤穀說,“我左手寫字也很順哦。”
“誒——”他懶洋洋地拖長了尾音,“這樣啊,本來還在想要是海兔桑哭著拜托我的話,中午暫時代替一下海兔桑的右手,喂海兔桑吃飯也不是不可以……”
“哭、哭著什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做這麼羞恥的事情!”
兩人就這麼並肩走在英雄科的教學樓裡。因為課表的安排不同,這個時間點是英雄科的早自習時間,空蕩蕩的走廊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即便如此,赤穀還是能感覺到有不少炙熱的視線正透過窗戶落到他們身上。
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捏住了裙擺的一角。
“心操君緊張嗎?”
“嘛,這時候應該回答‘完全不緊張哦’會比較帥吧。”心操說,“但實話是——緊張哦,海兔桑,我現在真的非常、非常緊張。”
明明連恐怖襲擊那種陣仗都見過了,居然還會在簡單的英雄科轉班麵前焦慮到舌頭打滑,“勇氣”這種東西真是難以捉摸啊……
“話說回來,海兔桑。”心操突然開口,“現在的場景,跟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有點像呢。”
赤穀怔了怔……他的話的確喚醒了她的一些記憶。
她回想起那個放學的下午:黃昏的日照,兩人在地麵上拉得長長的影子,一個是不久前才受過肩傷的病患,另一個是主治醫生的親派監督,兩個在追求英雄夢想的道路上同時夭折的失敗者,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結果一轉眼,他們已經走到了英雄科A班的門口了。
“你們兩個傻在門口乾什麼?”班主任相澤消太瞥了他們一眼,招招手讓他們進來,“既然都到了,那就進來吧,向其他人做一下……”
察覺到台下學生們躁動的情緒,他微妙地頓了一下,臉上難得有了些笑意。
“向其他人做一下自我介紹——本來應該是要這麼說的。”他說,“但大家彼此應該都很熟悉了吧?”
聽他這麼講,不少人在下麵偷偷笑了起來。
“是啊。”心操說,“大家都已經知道,海兔桑在可愛的外表下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赤穀大驚:“誒誒?!不應該是可靠的同伴嗎?”
“也是可靠的同伴!”禦茶子忍不住大笑起來,開心地朝她招了招手,“老師!我想和新同學做鄰桌!”
“你在做什麼夢呢?圓臉?”爆豪嘖了一聲,“蠢女人,到底要坐在哪裡,你心裡不會沒有數吧?”
轟焦凍看了一眼前麵空著的桌子,舉起了手:“老師,我覺得赤穀坐在現有的空位上就好了。”
“老師,我覺得轟同學的話很有道理。”坐在轟旁邊的八百萬附議道。
心操搔了搔臉頰:“我個人還是傾向於和原本的同班同學坐近一點的。”
“大家都很熱情呢……”相澤消太神情懨懨地打了個哈欠,拿出了睡袋(睡袋?),“赤穀同學本人覺得呢?”
“我、我嗎?”赤穀愣了一下,“我其實覺得坐哪兒都可以……”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錘剪布啊、扳手腕啊、去模擬場切磋什麼的都行,誰贏了就坐在誰旁邊吧。”他將身體裝進睡袋裡,隻露出一雙眼睛,“等結果出來後再來和我反饋吧,記住戰鬥要點到為止……”
誒誒誒——!!?
赤穀海雲真實地震驚了。
現役職業英雄做老師都是這麼敷衍了事的嗎?難道她的老師13號才是比較少見的那種嗎?
“哦?戰鬥也可以啊……”爆豪沉沉地笑了起來,掌心的火花劈裡啪啦地響個不停,“好啊,那就來吧。”
轟焦凍麵無表情:“奉陪到底。”
“哈哈,太好了!”切島說,“光是複習理論課也太枯燥了,真正的早自習就應該像男子漢一樣熱血戰鬥!”
峰田實吐槽:“不是,切島,你真地知道加入這場戰鬥的代價是什麼嗎……”
“雖、雖然我的能力並不是最適合戰鬥的……”八百萬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緊成拳,“但是為了赤穀,我會努力的!”
不是啊!錘剪布和扳手腕也可以的!不要忽略錘剪布和扳手腕啊!
而且為什麼要弄得好像在跟敵人戰鬥一樣啊!隻是一個位置而已啊各位!
“早點習慣吧,海兔桑。”心操人使像老油條教導新來的的菜鳥一樣,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這種日子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