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1 / 2)

[綜]無個性英雄 福袋黨 6648 字 9個月前

聽到開門聲,千葉僚機沒有回頭。

“回來啦。”他說,“零食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對方沒有回答,但僚機也不怎麼在意,仍在劈裡啪啦地按著鍵盤,嘴裡念念有詞:“真是的,這次真是瞎來,基納赫聯盟和我們的交易線被攪得一團糟,太平洋航線全被堵死了,難道讓我用頭給土豆精接洽中轉站?”

話音剛落,他感覺電腦椅的枕托微微一沉——有人的身體壓在了上麵。

“不過你來得正好,攝夢,我剛剛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哦。”

僚機敲了敲回車鍵,屏幕上跳出了一個彈框,在“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腦部CT報告”下,名字那一欄寫著“赤穀海雲”。

“嗯嗯,雖然漢字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天書,不過我得承認這四個方塊確實非常好看。”他先是感慨了一句,隨後將報告單向下拉,“主要是這個,‘腦部有模糊陰影,確認是凝結血塊’,當初看到這可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腦梗呢……總之,WG應該接受了磁震治療的方案。”

“誒~是嗎?”

並不是弟弟千葉攝夢的聲音——這個認知讓千葉僚機的心跳停了一拍。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乾巴巴地抱怨道:“……不要無視彆人設下的門鎖啊,鳩山夜射。”

“那是門鎖嗎?抱歉呐,因為實在太簡單了,就像小孩子玩的遊戲一樣,所以順手就破壞掉了。”一支冰冷冷的槍管仿佛割喉一樣抵住了他,滲人的輕笑聲在耳畔縈繞不斷,“毫無理由地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恰巧是在這個關節點上,看來她也在那件事裡摻了一腳呢……結果我卻什麼也不知道,真是過分啊,小黑客。”

“……這也能怪我嗎?我明明也是剛知道。”

僚機咽了口唾沫,如果說敵聯盟裡絕大多數都是他能應付的——那麼鳩山夜射就是少數讓他都感到棘手的神經病。

當初聽到他被強行派去東歐的時候,他還天真地希望對方就這麼爛死在那裡,沒想到居然不聲不響地就回國了。

他抬高了聲音:“這次都是那個活蝓家的大少爺在搞事情欸,要追責的話是不是找錯人了?”

“是嗎?”鳩山笑臉盈盈地低頭看他,“意思就是即使我沒有來找你,你也會熱情地把海兔小姐接受磁震治療的消息告訴我,是這樣嗎?”

“熱情是不可能的。”僚機說,“不過隻要你主動問的話,大概就會回答吧。”

“要主動問啊……”鳩山用槍管拍了拍他的臉頰,動作不重,但僚機感覺自己像是臉上被抽了一鞭子,“那麼黑客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磁震治療需要做預先準備,阻隔病人的視覺神經,對吧?”

“差不多,反正就是會暫時失去視力。”

“這樣啊……真是有趣。”鳩山低聲說道,“唉,我已經離開好久了,海兔小姐又和那麼多新朋友玩耍過了,英雄殺手、小澤椿賀、活蝓宗正……好多好多人呢,她會不會已經不記得我了?”

是啊,早就不記得你了,你隻是WG生命中一條不足為道的草履蟲——這些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千葉僚機還算是一個珍愛生命的人,所以隻是在內心深處化身為複讀機。

“不行啊,不行呢……”他喃喃自語道,“畢竟,我才是最終會讓聖人墮落的惡徒啊……是時候再好好強調一下了。”

×××

起初的茫然過去後,赤穀海雲逐步適應了這種失去視力的情況。

失明的感覺和預料中有些不太一樣,她本以為這就像是在無光的黑夜裡前行,但事實證明——盲人並不會感受到“黑”這種東西,她的視野是完全虛無的,好像五感中的一環被硬生生地摳掉了。

過去約摸一天之後,她幾乎忘卻了“眼睛”這個器官的存在。

赤穀遵循著生物鐘醒了過來,伸手在床櫃上摸索——她第一次這般清晰地感覺到暖木溫和的涼意和表麵細膩的紋路,她的指腹徐徐遊過潤唇膏、相框和紙巾盒,最後摸到了鬨鐘的邊緣。

先是用於支撐鐘體的金屬腳,然後是磨砂的金屬鐘盤和油印刻痕,最後是指針,現在是早晨七點十六分。

赤穀坐了起來,失去視物能力後,她其餘的四種感官變得格外靈敏。

當被褥從肩膀滑下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纖維在肌膚上掃過。昨夜心操醫生為她點了薰衣草味的香薰蠟燭——對方堅信這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認床的焦慮,雖然她本人並沒有這種困擾,但她感謝對方的關心——早就熄滅了,但火的氣味仿佛尚未褪去,她能辨認出全新的蠟燭和燃燒後熄滅的蠟燭之間的區彆。

當雙腳落在地毯上時,赤穀聽到房門在輕微顫動——是凱在撓門,不過這隻是一個沒被糾正的壞習慣,算不上是發泄破壞欲。

自從昨天經過幾公裡的負重長跑後,這隻年輕的德牧顯得禮貌了很多,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啃沙發和枕頭了。不過它也確實是一隻精力旺盛的小家夥,從寵物犬的角度而言,它的能量有點太高了,這種犬種大多是工作犬。

赤穀海雲站了起來,她沒有穿拖鞋,隻是悉心感受著地毯的絨毛從趾縫中穿過的感覺。經過昨天的初步熟悉,她已經對心操家的房間構造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她借住的房間,現在就是考驗她記憶力和空間想象力的時候了。

在這不到三米的路程中,她碰到了一個沙發椅的扶手、一個掉在地上的靠枕和一盞落地燈,還在扶牆時不小心摁下了吊燈的開關,但當摸到門框的邊緣後,她就逐漸能找準定位了,準確無誤地握住了門把手。

一開門,腳下就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她能感覺到德牧在用臉拱她的膝蓋,還開心地舔著她的腳趾。

“早啊,海兔桑。”

“早上好,心操君。”她辨識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在長假期間依然保持著良好的作息,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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