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塚內先生,哪怕我帶著探究和懷疑的態度看到現在,還提出了那麼多異議,目前這件事的性質依然是湯淺護堂精神失常,其餘當事人實行正當防衛,即使導致了湯淺的死亡,他們也沒有值得指摘的地方。”
她放下筆錄,朝塚內攤了攤手。
“您看——明明他們誰都沒有犯錯,可直到我現在看的這份筆錄,都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實話。”
×××
聽到門口傳來的風鈴聲,古賀反射性地抬起了頭——這一次他沒有抽煙,自然也沒有燙到鼻毛,這讓期待著新型歡迎禮的相澤消太很不滿意。
“喂喂,你這副表情是怎麼回事?”古賀不滿道,“被煙頭燙到鼻子可是很痛的啊!”
“哦。”
“……你這混蛋。”吐槽歸吐槽,古賀聽著對方濃重的鼻音,倒了一杯熱水給他,“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相澤朝熱水吹了口氣,感受著水霧充盈鼻間時的溫熱:“體溫已經正常了。”
“這次很快啊,以前你至少要病上一周呢。”古賀笑嘻嘻地說道,“果然愛情的魔力才是最偉大的,連感冒都能迅速治愈。”
“噗——!”
古賀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相澤的嘴角抽搐個不停:“……你在說什麼蠢話,要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你生氣什麼?”古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找毛巾擦臉,“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喜歡她的,也不是我拿槍頂著你的頭逼你把公寓的鑰匙給她的。”
“暫時——給她。”相澤強調道,“隻是出於方便,我不可能一聽到她按門鈴就下床跑過去給她開門,等痊愈之後她就會把鑰匙還給我。”
“哦。”古賀用和他剛才相同的語氣回答,“那你現在把鑰匙拿回來了嗎?”
“……她這幾天有事,還沒來得及找我還鑰匙。”
古賀捂著嘴,陰陽怪氣地看著他:“嘿嘿。”
麵對友人好似更年期家庭主婦般的笑聲,相澤感到了一絲屈辱。
“好了好了,彆再露出這種便秘的表情了。”古賀說,“對方願意照顧你不是挺好嗎?職業英雄的工作那麼辛苦,我以前總是擔心有一天你會在公寓裡突然倒在地上悄無聲息地咽氣,能有一個人在你身邊照顧你是一件好事。”
相澤覷了他一眼:“你以為自己第一次是在什麼場合看到她的?”
“……對哦,赤穀小姐以後也是要成為職業英雄的。”古賀敲了敲腦袋。
“而且她主攻救援,遇到的危險隻會比一般英雄更多。”說到這裡,相澤似是回想起了什麼,低低地歎了口氣,“以她那招惹麻煩的體質,說不定被送進醫院的次數比起我隻多不少……”
“那確實挺糟糕的。”古賀摸著下巴道,“都怪赤穀小姐長得太可愛了,氣質又無害,我差點忘了她在體育祭上是怎麼拿到冠軍的了。這麼一想,赤穀小姐的性格好像不怎麼居家……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個人還是覺得找一個能照顧你的伴侶會比較好。”
“我又不是身體殘疾,如果一定要找個人照顧我,我為什麼不去花錢雇保姆?”相澤語氣生硬地回答,“而且不要小瞧那孩子,要論對傷病之人的照料,像她這樣擁有紮實的基本知識和豐富應急經驗的人才是最合適的,以為隻要抱著純粹的溫柔之心就可以彌補專業方麵的缺漏,隻不過是外行人的一廂情願。”
古賀捂住嘴:“嘿嘿。”
“……又乾什麼?你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惡心。”
“說合適的時候,老是找各種借口,裝出一副百般不情願的樣子,結果等到說不合適了,又超不爽對方說不合適的理由……”古賀說,“你不覺得這個不坦誠的成年人超幼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