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臉色這才舒緩,轉手把丁香色的長衫遞給宋墨玉:“晚上風大,還是多穿些。”
“她怕什麼著涼啊?反正隻要去她修文哥哥家一趟,什麼病都好了。”宋之衡沒好氣地說。
他雖然才九歲,但已經懂了很多事,更是知道他這個姐姐胳膊肘往外拐,對李修文的弟弟妹妹都比對他這個親弟弟好。所以他才不願意叫宋墨玉姐。
宋墨玉循著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知道了這姐弟倆的根結。為了立住人設,宋墨玉先是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流下幾滴眼淚,然後開始大喊大叫。隻是這次喊出來的話卻不同以往:“宋之衡!以後不許你提他的名字!”
這話一出,不止紀嫣母子驚詫,就連剛從廚房忙活過來的宋飛鴻也驚住了。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家女兒對李修文,說得好聽叫“情根深種”,說得難聽叫“死纏爛打”。
每天在家裡不提上十幾次李修文的名字,都不算完。聽得他們一家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宋墨玉見一家人都在,穩住氣息又說:“爹、娘,女兒今天在生死關頭已經想明白了。他待我這般無情,實非良配。這些年你們反倒因為我的行徑受了不少閒言碎語。
這都是女兒不孝。方才我已經在心裡稟告神明,以後決計不會再像從前一般行事。定和他們李家一刀兩斷。”
“阿玉……”紀嫣本來就是容易流淚的人,聽到女兒在這吐露心聲,眼淚立馬一滴一滴往下落。
宋飛鴻看著粗人一個,渾身都是血腥氣,卻是個心細如發的人。
他立馬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給紀嫣擦眼淚,又扶著紀嫣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等紀嫣坐穩了,氣順了,宋飛鴻才試探著問女兒:“阿玉,你說得可是真的?”
宋之衡也是一愣,但是嘟囔道:“我才不信呢。”
宋墨玉信誓旦旦地點點頭,眼神堅定無比:“天下好男兒多的是,怎麼能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嫁不嫁人也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陪在爹娘身邊承歡膝下。”
這話說得宋飛鴻夫妻倆都快一起老淚縱橫了,聽得宋之衡也一愣一愣的。難道他這個傻姐姐真的轉性了?
“喏,這饅頭給你。”宋之衡跟宋墨玉說話的態度略微好了一點。
“對對對,快把這饅頭吃了。是我跟你丁伯學著蒸的。我第一回做,剛做好就讓你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