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畢竟涉及到未成年,又是其家長報的警,陸驚很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回答問題也堪稱利索不含糊。
對麵坐著那位帶他來的陳警官,以及一位稍稍年輕一點的警官。
陳警官對陸驚的回答多少有一些質疑:“你說你和楚序言認識並不久,為什麼他能允許你進病房而不允許他媽媽鄭汐?”
陸驚素白的指尖在桌子上小幅度的敲著:“我和他確實認識的不久,至於為什麼我能進他病房,但是他母親就不能進,我覺得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他家屬比較適合一點。”陸驚非常坦誠:“或者你問問楚序言本人。”
陳警官一雙眼神銳利盯著陸驚反複想從他的話裡找出破綻,但陸驚從醫院到警局報到手續過程他都很平靜,說出的話也幾乎說是誠實,他隻能盯著陸驚然後再次開口:“你真的沒有教唆楚序言跳樓自殺嗎。”
陸驚也看著陳警官的眼睛:“沒有。”
兩個人就在空中僵持了片刻,陳警官實在看不出陸驚眼裡除了平靜以外的情緒,這個長相端正的青年雖然染著一頭白發,像極了社會不良人士確實會有教唆未成年人跳樓的樣子,但他的言行舉止都無不說明,他確實沒乾這事兒。
……
陸驚從醫院到警察局再到出來,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陽光透過枝葉落在陸驚的一小片肩頭,投下一片明亮,青年微微低著頭,直接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微風吹下幾片泛黃的落葉,陸驚身邊已經站著陳警官。
陸驚關了手機放進兜裡,抬頭看著眼前的街景:“鄭女士算不算是報假警,侵犯了我的個人名譽呢。”
陳警官叼著煙,卻沒點:“我們要核實,如果你真的沒有教唆未成年跳樓……”
陸驚突然笑了:“那核實了我確實沒有這麼做,我可以舉報她嗎?”
陳警官瞥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詫異的開口:“鄭汐是楚序言的家屬,你又是他的朋友,你要是舉報了他,你不擔心楚序言?”
陸驚偏頭看著陳警官:“一個打著愛他的名義虐待他的家人去扭曲事實,汙蔑他信任的朋友,你覺得他應該怎麼選?”
陳警官沉默的看著他。
陸驚拍落肩上的落葉:“即便我和楚序言不是什麼關係特彆好的朋友,我也不讓人平白汙蔑了我,即便是我朋友的家人,也不能。”
陳警官最後還是點了嘴上的煙,卻依舊選擇不說話。
落在陸驚肩頭上的陽光,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脖頸,那一小片皮膚暖的發燙,陸驚後退了一步:“其實根本不需要核實吧,他不是第1次跳樓了,你們不可能不知道。”
陳警官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灰白色的霧在陽光下散開:“還是需要的,我們問過附近的人,你和楚序言幾乎沒交集,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交上朋友的?”
陸驚坦然的看著他:“我和楚序言也隻是見過幾次麵聊過幾次話而已,不算特彆熟,並且鄭女士那種病態的管控……嗬。”
陳警官還是很狐疑的看著他,似乎並不怎麼相信。
陸驚歎了一聲:“他那天跳樓的時候,我剛好在樓下的小超市裡吃麵,超市的老板可以給我作證,至於我為什麼要去醫院看一個不太熟的朋友,因為我恰好那天在現場我竟然都看到了,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就去看看他了,我能進他病房的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