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默默道,溫眠給賀希留了門,掀起被子坐在了床上計算時間:“看過,偶爾讓他發發瘋就不能讓他一直自閉著,養寵物都能知道,不能一直關在籠子裡,都習慣就好了,反正也養得起。”
【你倆看起來歲數相差並不大,很好奇你收下他的原因,畢竟以你的身份,你想要個什麼樣的不都信手拈來。】
溫眠手抵著太陽穴:“你不是能查看綁定玩家的資料嗎。”
【文字和影像多沒意思,我還是更樂意聽當事人說。】
溫眠嗤笑:“你還不如去煩陸驚。”
【他睡著了。】
“姐姐!”
談話間,賀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發都沒擦乾就跑進來了,手裡還拎著塊乾淨的布,亮晶晶的看著溫眠。
溫眠衝他招了招手:“過來給你擦擦頭發。”
賀希跪伏在床邊,遞上乾淨的布,笑彎了一雙眼睛。
——
夜深了,夏日的月光穿過窗簾鋪灑的地上,一聲悲戚的鯨鳴聲響起,陸驚低頭看著黑色的海水卷著殘骸漫過他的腳踝。
那個白色長發的男人又一次出現在幻境裡,他站在陸驚麵前,依舊看不清臉,身後,碧藍色的天空被遮天蔽日的烏雲壓下,雷聲和紫藍色的閃電交加,整個海麵上,海浪洶湧躁鬱,鋪天蓋地的壓迫席卷而來。
陸驚四肢動不了,隻能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呼嘯的海風將那人雪白的發絲卷起:“你是誰?是你把我扔在福利院嗎?”
男人微涼的手掌蓋住了陸驚的眼睛:“從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在這雙眼睛裡再次看到這個世界……你會明白的,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男人身上的氣息帶著莫名的熟悉感,空靈飄渺的聲音,卻輕而易舉的撫平陸驚煩躁的情緒。
“我隻是想知道,把我扔在福利院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而男人的回答卻好像是每次見麵,都早是準備好的台詞一樣:“比起那些握在手中卻是虛擬的東西,久了甚至也會懷疑自己是否真實……”
冰冷的海水裹挾著殘骸,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撞向兩人,那個男人似乎也控不住失控的海水。
陸驚不再出聲,透過指縫的縫隙,看著被頭發遮蓋住半張臉的男人,大抵是知道自己的疑問得不到解答,隻能沉默著,似乎想從腦海裡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亦或者製造幻境,而行為舉止和話語就像是一早就擬好的一樣,就等著他來,不會回答他的任何問題,隻會自顧自的說著……
想到這,陸驚恍然,在第四張鬼牌裡詛咒牌的空間也對這個陌生的男人沒用,在那時也回答了自己,說他的問題沒有回答性……所以,原不過是一早就知道了他會問。
那種被未知目的,和陌生人的掌控,無法逃離的錯覺感,讓陸驚生出厭惡的情緒,此時男人卻移開了手,緩緩的向後退。
“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我也亦不會讓自己失望。”
洶湧的海浪將男人吞噬,而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陸驚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亮堂的屋頂,和風拂過時卷來的潮濕氣味。
【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