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禮聽完卻一陣後怕,腦子裡爭先恐後的播放出過往的畫麵,自己所做的種種在陸驚看來隻不過是一場戲罷了,想到這他臉色一寸一寸變得慘白。
江禮聲音哽著,卻怎麼都說不下:“你……”
陸驚似乎很有耐心的樣子,安靜的等著。
陸驚和江禮其實也算某種意義上的朋友,但陸驚話少,基本上不愛說話,從小學到中學之前一直都是走讀生,就住在福利院,江禮不一樣,有了資金支持,都是請著名校的老師來福利院給他單獨教課,陸驚不愛午睡,所以經常會跑到江禮的練琴室裡呆著,偶爾也蹭蹭名校老師的課。
江禮時間空閒,他會遇到開心的事跟陸驚分享,講的高興了,會給陸驚彈琴聽。
「我給你講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吧……哈哈哈是不是非常有意思,我學了新曲彈給你聽聽……」
陸驚在福利院經常吃不飽飯,江禮也會給陸驚留一些吃的東西,然後偷偷給他……
「媽媽,我昨天看到陸驚的餐盤裡多了一個肉丸子……」
「你拿著,我偷偷給你留的肉包子……」
但在陸驚看來,江禮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一麵讓院長讓福利院的人孤立陸驚,一麵又像個小太陽小天使一樣孜孜不倦的陪在陸驚身邊,竭儘所能的去對陸驚好。
哪怕是陸驚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坎坷,絕大部分都是江禮製造的,但這個始作俑者卻又以“好朋友”的名義陪著陸驚……真的很奇怪,奇怪到陸驚覺得困惑。
江禮說不出話來,他直愣愣的盯著陸驚,連口水都不敢咽下。
陸驚卻低聲笑了:“其實那錢也不是用的心安理得吧,你不過是想找點事情去撫慰那種隨時可能被拆穿的慌亂而已。”
“而能撫慰你的無非就是熱衷於給我製造麻煩。”
江禮嗓音嘶啞:“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要留到現在才說……”
陸驚平靜的看著他:“因為我想讓你死也不安生,你製造的麻煩對於我來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比起早點拆穿你看你跳腳,不如看著你像一個小醜一樣,用著那蹩腳的演技,自顧自的覺得蒙騙了我。”
陸驚用著最雲淡風輕的語調說著最紮心的話,但這遠遠還不夠,能讓一個人崩潰,往往需要在他最在意的地方紮上狠狠的一刀。
江禮眼眶被氣得發紅,麵容扭曲。
陸驚微微彎著唇,給了他致命一擊:“對,忘了告訴你,你那一手鋼琴彈的,真的很爛。”
江禮被踩中了尾巴,手中抓著自己那把鐵扇子憤然的抬手:“我殺了你……啊!”
陸驚眼睛淡然地盯著他,抬起手扼住了他的手腕,猛的用力,那把鐵扇子就掉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啊啊啊!!”
陸驚無視了他慘叫聲,甩開抓著江禮的手,站了起來拍了拍灰:“本來想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掉的,但是我嫌臟。”
說著便轉身一步步的下台階,蛇慢慢的扭到江禮身邊,看了一下被主人掰的脫臼的那隻手,亮著小毒牙,找準了血管。
“不,你要乾什麼,不……呃啊!”
小蛇控製了毒素排量,江禮僅剩的那十幾滴血,中了蛇毒堅持不了多久,隻會在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