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簽的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頭發胡子全白,慈眉善目,笑著看著應小小。
應小小付了錢,把木簽遞了過去。
“咦。”
老人看了一眼簽語,又疑惑的看了一眼應小小,目光裡有著探詢的意味。
“怎麼了?”
應小小被他這個反應弄的心裡一慌,麵上越發迷茫。
“有些疑惑而已,畢竟小姑娘不像是能抽出這種簽語的人,倒也彆慌,此簽顯吉,感情需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不可勉強,不可用不當手段,若你能遵從,最後必能心想事成。”
應小小點頭,麵上慣性露出笑容,心裡卻陰沉沉的。
連這姻緣簽的簽語都在警告她,不能夠采取不正當手段麼。
她苦苦壓抑著心中的野獸,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若是想要縱容,她大概早就把時汐帶到一個隻有自己能夠看見的地方了,讓她的眼裡心裡都隻有她一個人,光是這麼想想,她的心裡都會一陣悸動。
但她又否定著這種想法,她也想要看到時汐一直開心的樣子,在屬於她的神壇上,綻放著光芒。
應小小本來還想問什麼,但是一想到夏沉月在她身邊,又斷了詢問的心思。
夏沉月的目光從應小小的身上一略而過,如此奇怪的簽語。
如同解簽人說的,應小小看起來就不像能搖出這個簽語的人,應小小活潑開朗,怎麼也不像一個偏執的人。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略過,卻怎麼也抓不住。
應小小抬頭,就看到了夏沉月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的心裡一突,拉住了夏沉月的手。
“班長你要解簽嗎?”
“不用了,這個不用解。”
夏沉月的思緒被應小小打斷,更加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到底想到了什麼。
“那我們走吧。”
應小小生怕被夏沉月揪出自己的小尾巴,拉著夏沉月走出了人來人往的廟宇。
應小小和夏沉月來的時間段,正好是古城人特彆多的時候,因為這幾天,古城有一個花燈節。
各種各樣精美的花燈被掛在樹梢上,把古城照映的恍若古境。
城裡有一座大的拱橋,叫做情人橋,橋下是寬闊的河麵,一盞盞蓮花似的花燈在上麵遊蕩。
街上喧鬨,小販的攤前都是人。
應小小和夏沉月牽著手走,怕被人潮衝散。
頭頂是彎彎的月牙,身旁是喜歡的人。
應小小的心怦怦跳,在講述著隻有主人知道的情感。
夏沉月的麵龐在花燈前顯得明亮,一雙眼宛若天上的新月,散發著柔和的光,眉眼仿佛是被人執毫精心勾勒,渲染成一副絕美的山水畫。
應小小看著看著,就看入迷了。
不知前去何方的跟著夏沉月走,身邊的所有人所有聲音似乎都遠去了,隻有夏沉月的麵龐。
夏沉月和時汐,其實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夏沉月像中通外直亭亭玉立的蓮,純淨淡雅,不喧不鬨,透著股不緊不慢的意味。
她沒有太強的侵略性,大多數隻是柔柔的看著人,便教人為之傾倒了。
她卻也不是柔弱的,人緣很好,卻少與人交心。
應小小眼裡的時汐,大多數時間也是如此溫柔的,但是時汐的溫柔卻是更加從容和自信的,帶著一股獨特的魅力。
夏沉月現在,還隻是個少女呢。
應小小想,這是時汐寫的第一個故事,塑造的第一個主角,大抵也是最像她自己的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