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城在沒成為死城之前, 應當是很繁華的。
被燒毀的亭台樓閣還依稀可以看出之前精美的模樣,有些店的招牌, 七歪八扭的掛著。
在謝應環他們來之前, 這座城裡的居民就被全部遷走了。
那個皇帝很有心機,在謝應環他們來的時候,還讓人假扮居民在路上行走交談, 當他們全部放鬆的時候,便痛下殺手。
應小小朝著城中央走著, 腳底直接踩在青石板上,卻不覺得冰涼。
幻珠的位置, 在太守府。
這大抵是這座城被燒的最嚴重的地方, 漆紅色的大門敞開著,裡麵一片荒蕪。
門口的兩座石獅子倒是沒什麼變化, 它們不怕火,隻是時間太久,石獅子身上都生了蛛網。
米粒大的蜘蛛在網上爬動, 同這座城裡所有活著的生靈一樣, 是有毒的。
白南城像是被時光遺忘的地方,它終年被肉眼不可見的迷霧遮擋著,從沒有人踏足過這裡。
活下來的植物寥寥無幾,除了像七尾鶯這樣原本就需要這種環境的,要麼異變了, 要麼枯萎了。
活下來的動物, 都是小型的, 例如貓狗鴨雞這種,早就死去了,隻有螞蟻蜘蛛蛇這種,還悄無聲息的在角落裡蔓延著。
應小小感覺到了無形的屏障,籠罩住了城主府。
門是大敞著的,可未必能夠走進去。
應小小試探的伸出了手,剛碰到的指尖立馬感覺到一陣刺痛,逼得她收回。
應小小卻沒聽它的,站在原地沉思。
七尾鶯的攻擊技能有限,總的來說就是毒,製造幻境和利用藤蔓。
麵前是一道屏障,她總不能夠對著它放毒,製造幻境就更沒有用了。
幻珠之所以被稱之為幻珠,就是製造幻境的功能強大。
幻珠可以隱藏這座城,七尾鶯的迷幻能力和它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此,便隻有最後一種辦法了。
應小小的手指蔓延出點點的綠光,朱漆大門上便爬上了綠色的植株,可隻不過一瞬,那些植物又消失了。
應小小皺了皺眉,一片片葉子便猶如暴雨一般朝著屏障飛射而去。
那些銳利的葉子穿透了屏障,透明的屏障泛起波紋。
應小小抬眼一看,那些葉子並沒有進入到庭院裡,而是被粉碎了。
“事不過三,你還想如何?”
那是一個雌雄莫辯的聲音,帶著怒氣。
應小小一驚,若有所思的盯著那道屏障。
難道這幾百年來,幻珠也有靈智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這城裡的花都能修煉成妖了。
隻不過裡並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就像故事裡從未介紹過這城裡的其他生靈。
這篇是插敘表述的,對於男主怎麼奪得幻珠根本沒有描寫,所以應小小也無從參考。
“你是幻珠?”
“不過在我蔭庇之下的小花妖,如何得知我名。”
“你蔭庇?”
應小小頗為玩味的說出了個三個字,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不過是一個器具,也敢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好笑。”
鎮守此處的幻珠,不過是個工具,還敢說蔭庇她?
而且原主本來就是依靠所有與惡有關的怨氣生長的,是因為謝應環他們的力量。
“你懂什麼?”
幻珠似乎被應小小這句話給惹怒了,顯現出了身形,是一個老者的模樣。
白眉老人怒氣衝衝的看著應小小,出聲嗬斥。
應小小看著,卻覺得有些違和。
鈴鐺出聲,應小小了然。
“懂得比你多,哪裡都去不了的破珠子。”
應小小昂了昂下巴,做出一副冷嘲的姿態。
“吾輩以身鎮魔,你小小花妖也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以身鎮魔?你也配?不過是被一幫小人用來做壞事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做的是什麼正義之事。”
應小小不知道幻珠在被用在這上麵的時候是否有神智,但是她知道不管有或沒有,幻珠都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確的事。
“壓住這厲鬼,如何不是正義之事?”
幻珠明顯對於有人質疑自己十分生氣,老臉都氣紅了。
應小小看著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著這顆珠子有沒有可能是聖母的可能性。
說不定真的有那樣的腦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