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王爺這……”
“側妃娘娘已經歇下了,所以蘇娘子代為伺候王爺就是,隻是你的身子可還行?”
蘇在點點頭,仿佛早上那碗避子藥不是她喝的一般。
“那就好,王爺能想著到咱們桃溪院來,可見心裡頭也是有蘇娘子的,日後啊,咱們這院子裡頭一定能泰盛康隆,蘇娘子也定能熬出頭的。”
安嬤嬤說完這話,就笑著離開了,同早上那端藥給她之時可是兩副麵孔,蘇在搖頭笑笑,這安嬤嬤也真是沒什麼心思,一點點事情就能放在臉上,與王妃院子裡頭的嬤嬤們相比,可就差遠了。
玢兒用來了熱水和帕子,也是沒有多一刻的停留就借口要收拾其他東西走了,沒法子,蘇在便是再不情願,也要自己去照顧這位“醉酒”的王爺。
強忍著對那酒味的不喜,她先幫臨王脫了衣袍,而後替他擦拭了臉頰和手臂,後又怕他半夜難受勁上來要吐,所以將他整個人側身過來,後背倚靠了一個枕頭,蓋好被子後這才算完。
她今日本來身子就有些虛,所以弄完後已經是一頭的細汗,隨後略有嗔怪的就低聲咕噥了一句。
“就知道折磨我……”
臨王似乎是聽到了一樣,突然將手一下子就從被子裡頭抽抬了出來重重的搭在蘇在的肩膀上,嚇的她立刻沒了言語。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臨王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她才放心下來。
大約是月色照了進來,臨王又是難得的“乖巧”,所以蘇在坐在床側旁看著他,俊朗的麵容在此刻也變得沒那麼妖孽了,仿佛還透著些貴公子的溫潤。
有那麼一瞬間,蘇在想過。
若是沒有太子俊的事情,若是堂姐能順利的嫁入東宮,那麼她與眼前的臨王,還真就能算得上是門親戚了。
隻不過,一切都沒有如果。
眼神逐漸清明起來,而後深邃的看著臨王,但裡頭沒有深情,隻餘算計。
一夜好眠。
臨王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
他身上的衣服被人褪下了,而旁邊還放著有餘溫的茶壺,似乎是怕他半夜醒來要用水,至於蘇在,則是依靠著床榻邊睡了過去。
可她睡的並不踏實,眼睛雖然閉著,但眉頭卻一直緊緊的蹙著,好似夢裡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一般,眼角還掛著淡淡的淚痕。
昨日的她本來就身子受損,但卻沒能好好休息,所以一張小臉煞白的很,但手裡還攥著帕子,仿佛是隨時預備著要給臨王擦拭一般。
如此的嬌弱,怎能讓臨王不心疼?
於是揉了揉眉間的酸脹後,就輕喚了一聲。
“雲兒……”
蘇在睡的本就不踏實,所以臨王這一動彈她就醒了小半,複又聽到了他的呼喚,自然是有些迷離的睜開了眼睛,隨後連忙拍打了兩下自己,就一副擔心模樣的問道。
“王爺醒了?可還難受?”
“嗯,韓家哥兒帶來的這酒後勁真大,本王多少年都沒醉過了,偏偏輸在了他手裡,當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昨日在王妃的院子裡頭,臨王就說過此事,所以蘇在並不意外,伸手倒了杯溫水就遞了過去,隨後一臉乖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