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高等了一天沒等來盛家的回話,千金閣那邊卻來人叫他趕緊過去。
孫誌高到了地方,聽見花娘在裡間哭,“白員外”在外間唉聲歎氣。
孫誌高:“這是怎麼回事?大舅哥,你怎的這副模樣?”
“白員外”又歎一口氣,道:“孫秀才,您先彆喊我大舅哥了。咱們兩家的親事,恐怕是不成。”
“這怎麼可以!為什麼?”
“剛才來了一位媒婆,說是替人來跟我提親,還帶了對方給的二十兩禮金。”
孫秀才匪夷所思:“二十兩也敢來提親?你怎可為了區區二十兩就背棄和我的約定?”
“白員外”拱手:“我自然不是為了那二十兩,而是來人的誠意。他家據說隻有兩塊薄田,身上也沒有功名,家裡窮得兩貫錢都拿不出,但就是這樣一窮二白的人,願意為了花娘借款二十兩來提親,其中的誠意實屬動人。”
孫秀才聽明白了——這二十兩是借的,而且對方樣樣都比不上自己。他哼的一聲道:“若這樣就可打動白員外,那我願意出兩千兩做聘金,以顯示我的誠意!”
說完,他斜眼盯著“白員外”,心中暗笑:
【還說什麼是腰纏萬貫的大商?我看就是個蠢貨!居然想不明白,不管是借二十兩還是兩千兩,一旦娶了你妹妹就能到手十萬兩,到時候借多少錢不都能還上?看來你們家的鹽莊生意,多半也是走了狗屎運才得來的。】
“白員外”自然聽不到孫秀才的心聲,他看孫秀才居然願意出兩千兩,有點動容:“兩千兩不是小數,秀才乃是讀書人,兩袖清風,如今店鋪銀錢也被盛家女卷走,若再與之和離,上哪裡弄來這麼多錢?”
孫秀才擺擺手:“盛家若想從我這裡拿到和離書,必定要賠我兩千兩,否則她家女兒隻得我一紙休書!”
“白員外”突然皺眉:“你……你這……”
孫秀才看對方神情有點不對,問:“大舅哥有何疑慮?”
“白員外”措辭片刻,道:“秀才,今日你這樣對盛家女,豈知日後會不會一樣對我妹妹?”
孫秀才噎了一下,忙道:“那怎麼能一樣?盛淑蘭是妒婦悍婦,怎可與花娘相提並論?”
“白員外”搖頭:“我行商多年,也被人騙過不少錢,深知口頭說的話又豈能當真?雖說您是秀才,秀才的人品信譽絕對沒問題,可我信不過男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