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的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就算他能退出殿外,不出一瞬,依然會被擒拿回去。
皇上睜開眼睛,就看到李當家一步兩步悄無聲息地往後退。
“攔住他。”皇上冷聲道。
眾人的眼神順著皇上的眼神看向李當家,他們嘖嘖稱奇,在皇宮想逃走?
真是癡人說夢。
李當家被禦林軍當場抓住,從大殿的門檻壓了回來。
“你可知罪?”皇上自然知道為何李當家會逃跑。
無非是害怕他問他的罪。
“草民沒錯,草民隻是害怕皇上被小人蒙蔽啊。就算是茶沒有問題,知府的賄賂問題還沒查清楚。”被禦林軍壓著肩膀的李當家跪在大殿地板痛哭流涕地說道。
他看著完好無損的知府,心中升起怨恨。
這個該死的貪官一定是墨南歌裡應外合。
他急得團團轉,他一想到要被問罪就喘不上氣來,窒息感向他包圍。
“朕看你是把朕當槍使,好鏟除你所說的墨南歌!”皇上鐵青著臉說道。
皇上閉了閉冰冷的眼,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
皇上本想治一個大不敬之罪,奈何知府的賬本還沒查驗,他這才作罷。
看到皇上怒氣的樣子,李當家心裡更加緊張,寒毛也豎了起來,周身止不住顫抖。
“皇上饒命啊,這都是陳遠道這個茶商指使草民乾的。”李當家毫不猶豫將陳遠道出賣。
“陳遠道?留著這話去牢裡吧。”
皇上有些疑惑,他猜測也是茶商,不由得皺眉。
“朕真的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們這些茶商一同針對!一個個把朕當槍使。”
皇上冷冷的聲音傳進李當家耳朵裡,他眼裡流露出恐懼的情緒,害怕皇上說一句“斬立決”。
他支吾著嘴,平時裡的利索的嘴怎麼都說不出話來,隻能聽著皇上如何處罰他自己。
“也罷,來人壓他下去關到李易寧查清為止!”
聽到這話,侍衛立馬拖著李當家就往外拉去。
李當家臉上煞白,被人拖著忍不住掙紮,爬向皇上的方位。
侍衛皺眉,拖著李當家頭也不回的離開殿內。
“皇上皇上,草民無罪啊,墨南歌的茯磚茶確實泡了倉河水。”李當家被拖出殿外還大喊著話。
李當家見不管用,開始罵罵咧咧起來,言語粗鄙不堪。
“還有這貪官,大慶遲早要完,狗官狗……”
李當家消失在眾人麵前,但他的聲音還傳在大殿內。
眾人不敢看向皇上,他們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這刁民怎麼敢的,辱罵皇上,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特意給自己多加些柴火。
皇上聽到李當家這些話臉色一黑,“給朕打三百大板再關!”
侍衛領命,告退前去通知準備關押李當家的人。
皇上惱怒不已,他遷怒到知府身上。
“知府治民不嚴,扣三月俸祿。”
“禦史大夫什麼時候查清賬本,你什麼時候回去,李易寧你可有異議?”
話落,皇上直直看了大殿外的方向。
顯然是因為李當家的原因處罰知府李易寧。
“皇上聖明,微臣並無異議。”
知府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最終,知府被人嚴加看管,直至禦史大夫查清賬本。
……
距離知府離開已經有一個月有餘,現在並沒有看到知府回到秒城。
此時,陳叔正焦慮繞著墨南歌一直轉。
“陳叔,這茶沒問題,本少爺還會說假話嗎。”墨南歌坐在搖椅裡,一旁的小廝給他搖扇子。
陳叔看著墨南歌這幅悠閒自在的樣子,無奈歎息。
“可是墨當家現在沒有一個人敢踏進茶肆,這也就罷了,就連咱們茶肆門前的迎客鬆和發財樹都讓人盜去。”陳叔最近焦慮得頭發都要凋落,一天天夜不能寐的。
迎客鬆和發財樹的消失讓陳叔心中充滿不詳的預感。
“連發財樹都偷?”墨南歌拿著葡萄的手一頓。
他沉吟片刻,偷個發財樹也不能賣錢,估計是哪個茶商乾的。
墨南歌還真沒猜錯,就是其他茶商乾的。
這商戶競爭不該是整垮他,咋麼能偷他發財樹。
他搖了搖頭,覺得好笑,無所謂地說道,“再買一棵就是。”
陳叔不理解看著墨南歌笑起來,這有什麼好笑的!
發財樹,可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精神支柱,做商人就沒有哪個不在意的!
見陳叔一臉心疼,墨南歌嘴角抽了抽,“有我在就是發財樹。”
陳叔想要吐槽,咱們的茶肆都這樣了,還發財樹呢。
他隻能去外邊找一個更大的發財樹,拯救一下茶肆的風水。
哎,為了茶肆他操碎了心。
他不能理解墨南歌這麼自在,絲毫沒被城中的消息影響。
最近傳聞四起,流傳秒城上貢的茶有墨南歌的茯磚茶,而墨南歌提供給皇上的茶是假茶,皇上憤怒非常,要收了茶肆,罰墨家永世為奴。
平民百姓聽到這個消息,害怕被連累,再也沒有踏足茶肆。
而之前與他們簽訂買賣的商戶也拒絕繼續之前的買賣。
現在,他們的茶肆門可羅雀,寂靜非常。
而造成這一原因的自然是陳遠道,他背地裡收買乞兒,傳播墨南歌即將要被皇上責罰的消息,讓他們的茶肆無人光顧。
就連墨南歌門前的迎客鬆和發財樹都被他讓人盜去,就是給百姓和墨南歌營造出一種風雨欲來的氛圍。
他這樣做,一部分是因為他要吃下墨南歌茶肆的市場,一部分是想要整垮墨南歌茶肆。
現在沒有商戶敢和墨南歌做買賣,他的盤算自然沒落空,他順利吃下這部分市場。
至於整垮墨南歌的人茶肆,陳遠道準備熬,把墨南歌熬走。就這傳聞,他不信這茶肆能繼續開下去。
當然現在的墨南歌並不知道,他還躺在搖椅,絲毫不擔心現在的狀況。
陳叔站在他身邊嘴巴沒停,“也不知道聞當家現在如何,小的給聞當家傳了幾回信,聞當家這麼久都沒回信。”
陳叔有些擔心戰場上刀槍無眼,這麼久沒有聞當家的情況,不知道聞當家是死是活。”
墨南歌動作一頓。
陳叔這些信早被原主全部攔下銷毀了的。
墨南歌並不擔心聞玄明,他可是最後成為大將軍的人。
如今沒有原主這個毒瘤,自然不會再有內患。
相信很快,聞玄明就能回來。
所以,他神色自若地回道,“也許是信沒收到,陳叔你可以再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