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易守難攻,東路軍第一戰未能攻下,反倒是損失了兩員先鋒,隻得暫停休戰,叛軍氣勢大盛。
與此同時,邊關傳來消息,北狄有異動。
明德帝急召安國公父子覲見。
季菀早就開始吩咐下人收拾行囊,延城那邊有府邸,所以隻需要帶上日常衣物和盤纏就夠了。
至於京城這邊的生意,她倒是不擔心。她現在有周家、蕭家、陸家三大靠山,基本不會有人吃飽了沒事兒做來找她的麻煩。
“南街那邊的店麵剛盤下來,你就要離京了,那豈不是要空個一年半載?”
陸非煙一邊幫她收拾,一邊問。
“不用。”季菀道:“那個店麵比內城的火鍋店大,單是裝潢改造起碼都得半年。再說了,我不在,不是還有你麼?反正這個店你入了股,我給你留下人脈,其他的,就交給你了。”
“我?”
陸非煙有點懵,“嫂子,我可從來沒做過生意,你就不怕我給你把招牌做垮了?”
季菀輕笑,“想哪兒去了你?你現在是待嫁的姑娘,門都出不了,哪能拋頭露麵去做生意?放心,店裡的管事我早已安排好,他們訓練員工自有一套法子。火鍋底料都是我的秘方,我還貢獻給了皇上,沒人敢盜竊。你要做的,就是看賬本,讓你身邊信得過的人偶爾過去巡查一下就行了。母親不是在教你怎麼管家麼?正好現學現用,讓你鍛煉鍛煉,想必母親也樂見其成。”
陸非煙點頭,“那倒是。”
“做餐飲的,最重要的就是口味和衛生。”季菀又道:“我在登縣的時候,有人模仿我開火鍋店,為了減少成本,反複使用鍋底,又未能好好保存,導致食客吃了拉肚子高上官府,直接就給封了店。季氏火鍋的招牌是早已打出去了,名聲越大,越要精細,否則難保底下的人怠慢疏忽。這要是有個意外,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所以呢,你最好隔幾天就派人去視察,一旦發現有消極怠工的,直接打發了了事。店裡所有材料,蔬菜水果雞鴨魚肉都是我名下幾個莊子提供的,不用花錢采購,也就不擔心有人從中貪墨。但是莊子那邊,得派人巡查。我這一走一年半載的,下頭的人沒了撤走,難保不會生出什麼心思。”
說到這裡,她歎息一聲。
“其實賈家圈起來修建彆院的那塊地,用來種果林倒是不錯。可惜那地方被圈禁,用不了了。”
“這話可彆在外頭說。”
陸非煙小聲道:“二皇子私造兵器謀反,連原來在那片地居住的百姓全都被官府驅逐移籍了,那是禁忌。這個結,皇上估計一輩子都解不開。那塊地便是個寶,皇上也寧可荒廢。”
所以才遺憾啊。
沒辦法,封建王朝,皇帝最大。
……
“你要從軍?”
蕭老夫人詫異的看著站在跟前的長孫。
蕭瑞點頭。
“是的。”他道:“北狄來犯,邊境戰事將起,我想跟隨姐夫一起去北疆曆練。”
“胡鬨!”
蕭老夫人嗬斥一聲,“戰場是誰都能上的嗎?你才多大?等你到了十八歲再說。”
蕭瑞則道:“姐夫十三歲就已從軍,而我今年已十四。”
“那也不行!”
“祖母…”
“彆說了,這事兒我不同意。”
蕭老夫人堅決反對。
蕭瑞默了默,道:“祖母,蕭家子嗣單薄,我是正房嫡長子。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您和父親從小培養我,為的不就是要我將來繼承祖先衣缽,將蕭家發揚光大麼?既如此,又何必阻攔我建功立業,為蕭家增光?”
他認真道:“我知道您心疼我,擔心我吃苦受罪。但我從小練武讀兵書,注定要走這一條路。您現在舍不得,將來依舊舍不得。您也不希望,我變成一個隻會靠祖宗蒙陰的酒囊飯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