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人,你有空還是多想法子怎麼讓其他州縣的軍糧躲過禁軍順利送達峪城吧。行軍打仗這等事,還是莫插手了,省得濺一身血,辱了你們文人金貴的手。”
白胡子老譚大人被一群武將或淩厲或嘲諷的罵了個狗血噴頭,又羞又怒,臉紅到了脖子根,還想繼續分辨。
“夠了!”
二皇子眉頭一皺,道:“諸位都是本王的能臣愛將,眼下敵軍虎視眈眈,正是我軍生死存亡之際。眾卿當團結一心,共同抗敵,方可成大業。”
吵吵嚷嚷的眾人立時收起了利爪,齊聲道:“是。”
“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今日暫且到這裡吧,明日再議。”
“臣等告退。”
文武臣將一一離去後,二皇子臉上的輕鬆之色也蕩然無存。
為了讓他離開皇陵,舅舅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原本隻需再等一年,舅舅就可為他籌謀更多,兵馬、武器、糧食…到那時,就可在朝廷禁軍抵達之前,迅速控製中南部。屆時禁軍無阻畏懼。而密道也會銷毀,蕭時即便能逃得死罪,也會被撤職。沒了蕭時,他們安插在皇營的探子就會發揮一定的作用。
陸家在前線抵抗北狄,遠水救不了近火。
到時他帶著大軍直接攻入京城,殺了太子,逼宮讓位。
隻要他一登基,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等北狄退兵,再召陸家父子回京,自有千萬種方法處置。
多麼天衣無縫的計劃,卻不知被誰走漏了消息,生生逼得他提前逃出皇陵,在太守舉兵造反。姚家上下,一個也沒逃脫。
到現在二皇子都不知道城外那片村莊是怎麼被發現私藏兵器的。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壞他大事,必定食其肉飲其血啃其骨,方可泄心頭之恨。
如今……
糾太寧所有駐軍勉強能與禁軍相抗,待溫家派兵支援,怕是情勢不妙。
二皇子皺著眉頭,看向身後的軍事輿圖,卻找不到任何破敵之法。正值焦頭爛額之際,他的親信走了進來。
“殿下,延城武陽伯派人送來信件,說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二皇子挑眉,回頭看他。
“你說誰?”
“延城武陽伯風祿。”親信道:“他的兒子在陸家父子手下投軍,前些日子被陸非離斬殺。”
原來是來投誠的。
二皇子了悟,“拿過來。”
匆匆看了信後,他便笑了起來。
“這個風祿,彆的本事沒有,倒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他臉上烏雲轉晴,“讓那傳信之人進來,我有話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