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什麼?”齊糾挑眉,“既非害命,難道是謀財?”
“小九啊。”陸非離拍拍他的肩,“阿菀常你是塊做生意的料,無論何時心裡都裝著算盤,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半點虧也不肯吃,如今我是信了。”
“你這話裡有話啊。”
齊糾涼涼的瞥他一眼,“有話就隻說,彆跟我在這兒拐彎抹角的。”
陸非離輕笑一聲,“我剛已經說了,餘二夫人報複,乃是因為議親不成,被打臉。而嚴家,即將與江家聯姻。餘家搞這麼一出,目的不是已昭然若揭嗎?不為謀財,也不為害命,隻為這一樁婚約。”
齊糾瞪著他。
“餘二夫人,想讓江沅結不成這樁姻緣?想讓搶了她女兒良人的嚴家姑娘,成為棄婦?”
陸非離不說話。
女人養於內宅,眼界有限,手段嘛,自然不能以朝堂那套論之。
陸非離也是從季菀對餘二夫人幾句評語中猜到她的心性,從而推測出她的行事手段和目的的。
齊糾於經商之道的確精明,多年遊走花叢,對女人也可謂了解。但延城齊府內宅安穩,他其實是沒見識太多女人間的隱私算計的。所以這方麵,他還真不如陸非離懂得多。
得到陸非離的默認後,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我今兒個可算明白,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了。這餘家的女人,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先是一個餘氏,直接操刀殺人。這個餘二夫人更好,一個鹽引,先弄得嚴府上下獲罪下獄,即便日後洗清冤屈,生意大底也不那麼好做了。最慘的便是嚴家姑娘,本身商人地位就低賤,若是江嚴兩家婚約被毀,等待嚴家姑娘的隻有兩個結果,要麼死,要麼絞了頭發做姑子。
餘二夫人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那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陸非離反問,“知府受賄,聯合權貴冤害平民。這事兒既鬨到京城來,便該交由京兆尹來處理,與我陸家何乾?”
齊糾笑了聲。
“我看你是不待見江沅,不願出手相助吧?”
“小九啊…”陸非離看他一眼,“你做了這些年的生意,不止染上了些商人的毛病,還多了小人之心,危矣,及時回頭才是岸。”
齊糾嗤笑一聲,很不客氣道:“你媳婦也是做生意起家的,你說我要是把這話告訴她,會怎麼樣?”他笑得很欠扁,“那你就得錦被衾寒,孤枕難眠了。”
陸非離漫不經心瞥他一眼,“我知道你嫉妒。也是,孤寡之人,難免空虛寂寞。咱們兄弟一場,我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
齊糾黑了臉。
想他齊二公子是出了名的毒舌,可這家夥才是真正氣死人不償命。
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就是。
“早知如此,當年我就不該提醒你,讓你媳婦被人搶走,看你還有今天這般得意的光景不?”
“隻有失敗者,才會回顧往昔。”
陸非離語氣溫和,“小九,可千萬彆越活越回去了。”
齊糾磨牙。
小人得誌!絕對的小人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