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著要進來看的陸九郎仰著頭,愣了好一會兒,才有點傻笑著誇道。
安國公夫人目光含笑,既是欣慰又是不舍。二夫人三夫人以及宗婦女眷和姑娘們,都個個跟著誇,直把陸非煙誇成了瑤池仙子。
平時有些大大咧咧的陸非煙,難得的害羞起來,垂著眼,臉色緋紅。
這時外麵響起丫鬟帶笑的聲音。
“新郎來了。”
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陸家的女兒,向來是不大好娶的,光催妝詩都得做好幾首。溫家兒郎是武將,對詩詞歌賦不甚精通,不過好在提前做了準備,倒還算應付自如。然後就是考射箭,作為武將,這是必修課,可謂輕而易舉。
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再加上也怕誤了及時,陸家兄弟倒是沒有過多刁難,射箭過了便放他入了門。
安國公夫人早帶著兒子出去了,和丈夫坐在正堂,等著作為長姐的陸非瀾牽著陸非煙出來。
要見到新郎了,陸非煙這會兒才覺得緊張,不由自主的握住長姐的手。
“長姐。”
陸非瀾是過來人,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馬上就見到新郎了。”
陸非煙紅蓋頭底下的臉火紅如雲,慢慢的走到前廳。
新郎溫畢琛,今年二十一,比陸非煙大四歲,容貌俊朗剛毅,目若流星,含著笑意的時候露出幾分柔情。
陸非瀾也是頭一次見這位姑爺,瞧著很是正派,便偷偷對妹妹道:“姑爺在看你呢。”
陸非煙原本就嫣紅的臉更是如同火燒一般,她偷偷抬起眼皮想打量自己的新郎,但她忘記自己還蓋著紅蓋頭,一抬眸眼前除了紅,什麼也沒有。
將陸非煙交給溫畢琛後,陸非瀾退至季菀旁邊,看一對新人給父母敬茶拜彆。
老太君也在。
作為府中最受寵的姑娘,安國公夫婦都滿麵不舍,老太君甚至忍不住偷偷拭淚。等兩人敬茶後,便出門了。
陸非離要背著妹妹上花轎,陸非瀾在旁邊撐著傘,一步步走出去。
步出大門,陸非煙便紅了眼眶。
“三哥。”她小聲道:“以後我和長姐不在,勞你多在父母跟前儘孝了。”
陸非離將妹妹放下來,拍拍她的肩,柔聲道:“大喜的日子,新娘子不許哭。”
“嗯。”
陸非煙這一聲含著鼻音。
陸非瀾在旁邊看著,眼圈兒也有些紅。
花轎起,鞭炮聲便響徹整條街,街頭兩側全是圍觀的百姓,熱鬨非凡。
陸非離看著遠去的花轎,神情感歎,略有不舍。
陸非瀾擦乾眼角淚水,道:“回去吧,今日府中還有不少客人。”
……
嫁過來一年了,季菀還是頭一次見陸非離和陸非煙這個同胞姐姐。陸非瀾長得更像安國公,眉目英氣,又有作為女人的柔情和母親的慈和,彆有一番風韻的美。
陸非瀾是昨天下午回來的。
陸非離特意帶著季菀去春暉堂見長姐。頭一次見大姑子,季菀還有些緊張,但陸非瀾也是個好相處的人,第一次見麵,自然談不上熟稔,倒也相處和睦。今日陸非煙出嫁,陸非懶感觸頗深。她出嫁多年,和府裡的那些個非親生的姐妹關係也淡了,倒是季菀,是她親弟妹,自然的便親切幾分。
“非煙自小就是個活潑愛鬨的性子,小時候不是纏著我就是纏著三郎,我練武她跟著,教她她卻又不願意學。一直就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晃卻也嫁人了。”
“非煙是個有服氣的。”季菀道:“你看她性子多活潑,祖母常說她是府裡的開心果,什麼煩惱也不會放在心上,以後也一定會平平順順,和姑爺和和美美的。”
陸非瀾笑著點頭。
“怪不得她喜歡你。以前她就嫌府裡的姐妹要麼死板無趣,要麼驕橫任性。我瞧著你也不是拘泥於禮節之人。這才好,我們武將世家,最煩那些個繁文縟節。”
旁邊竇氏也忍不住笑。
“長姐說得好。咱們女子活在世上,本就束縛極多,若自己還約束著自己,豈非給自己找不痛快?”
二少夫人藍嘉葉笑得有些勉強。
藍家應該算書香門第,但也有從武的,所以當初三夫人才能入安國公府。藍家的女兒,也是幼承庭訓,以詩書禮儀為重。二少夫人便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用陸非煙的話說,也是有那麼些微的死板無趣。
但陸二郎還是挺喜歡她的。
一來兩人本是表兄妹,天然就親近幾分。二來陸二郎大底也是厭煩了樊氏那般跋扈的女子,所以對溫柔端莊的藍嘉葉很是滿意,夫妻倆正是新婚燕爾,自是濃情蜜意。
不過女子出嫁為婦,也不能僅僅隻得夫君一人歡心,還得學會和妯娌相處。
大嫂英姿颯爽不拘小節,和她性情算不得投契,卻也沒矛盾。三弟妹性子倒是溫婉,兩人關係也還可以。
今日聽了這番話,卻覺得,自己好像和她們格格不入。
二少夫人難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季菀看見了她眼底的落寞,竇氏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心直口快,豪氣乾雲,說話沒什麼顧忌,本也沒有隱射誰。但聽在藍嘉葉耳中,怕是就有些多心了。
正準備說兩句緩解氣氛,竇氏又開口了。
“三弟妹,聽說令妹的婚期也快到了?”
“嗯。”
季菀被拉回注意力,“就在這月月底,二十九。”
季容出嫁前,嚴家的案子,也終於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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