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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回來晚了被兄長斥責,還關了禁閉,容珊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那個姓陸的呆子半路攔截她,她怎麼可能晚歸?以至於現在她還不能正大光明的出門。念及此,容珊就滿心憤懣,恨不能將這繁複的裙子當做陸非馳給撕碎。
“你這又是在跟誰賭氣呢?”
她向來是不會隱藏情緒的,一進門,臉上那明顯的不快之色就被靜宣侯儘收眼底。
“大哥。”
被兄長責罰關了許久,容珊一直不大高興,語氣便有些悶悶的。
果真還是小孩子心性。
靜宣侯對妹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無奈的搖搖頭。
“坐吧。”
容珊提了提礙事的裙擺,隨意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拿盤子裡的果子,一邊吃一邊道:“大哥,你找我什麼事啊?”
“坐姿要端正,把桃子放下,不許吃。”
靜宣侯一張嘴就開始教訓。
容珊撇撇嘴,“瓜果點心擺在這,不就是讓人吃的嘛。”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的把桃子放了回去。
是給人吃的,但不能這麼吃。得用叉叉著吃,這樣看起來優雅,方不失貴女風範。但在容珊看來,那簡直就是蹉跎時間折磨自己的。
“你嫂嫂正在為你的婚事發愁,你不可再胡鬨。這段時間就在家裡呆著,哪兒也彆去,直到出閣為止。”
“什麼?”
容珊一驚而起,“這不等於關我禁閉嗎?不行,我不答應。”
“不答應也得答應。”
靜宣侯語氣淡淡,“你平日裡怎麼任性胡鬨都行,但既要定親,就得收斂些性子。從今天開始,在家裡跟著你嫂子好好學規矩。若學不好,我就將你那些刀槍劍戟全都給收了。”
容珊氣道:“你若收了我的武器,我就放火燒了你的書房。”
“放肆!”
靜宣侯板下臉來,不怒自威的模樣倒是唬得容珊一怔。
“看來是我平日裡太過嬌寵你,讓你越發無法無天。”
容珊抿抿唇,一臉倔強。
靜宣侯歎一聲,“珊珊,爹娘去得早,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就是希望你可以每天無憂無慮。可你不能永遠都做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你總歸是要嫁人的。我和你嫂子會給你找個好歸宿,若日後你在夫家受了委屈,我也會為你做主。靜宣侯府,永遠是你最強有力的靠山。”
男人有男人的事業,父母相繼去世後,靜宣侯承襲侯爵入仕為官,公務繁忙,其實是沒多少時間照顧小妹的。更是從未這般苦口婆心的與她談過心。
容珊有些發愣。
兄長入仕後越發沉穩成熟,威嚴日益劇增。再加上近幾年越發忙碌,很少過問她的事,兄妹倆其實是有些疏離的。所以在她內心深處,對兄長有些微的懼意。兄長從不是多話的人,難得這般意味深長的勸導於她。
她心情又酸又甜,又有些悶。
“為什麼嫁人就必須學那些又矯情又繁瑣的規矩?哥,你說過不會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