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靠了靠,臉上帶了些笑意。
“你長姐雖然嚴厲,但還是有分寸的。若曦姐兒有那個天分,習得一身武藝,也沒什麼不好。若沒有,不用你說,她自己就乖乖回來了。”
季菀含笑點頭。
“母親說的是。”
……
轉眼又是一年冬,大雪紛紛而下,院子裡積了厚厚一層。曦姐兒全身裹得厚厚的,跑出去和丫鬟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行哥兒在旁邊看著她,其實也就是個打下手的。
季菀抱著手爐站在長廊下微笑。
桓哥兒依舊抱著他的那隻貓,一邊給小白喂食物,偶爾抬起眼皮看看窗外的哥哥姐姐。鳶姐兒則是盯著姐姐這幾個月來似乎拔高了些的身量,若有所思。晚上就鄭重其事的對她娘說,她明年要和哥哥們一起練武。
季菀正喝湯,聞言險些沒一口噴出來。
“你說啥?”
鳶姐兒一臉淡定,似乎還帶了點嫌棄,覺得她娘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跟她那不太聰明的姐姐一樣,忒不沉穩。
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要習武。”
季菀有點懵,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女兒好幾遍,然後又看向身邊微笑的丈夫。
“我剛才,沒產生幻覺吧?”
陸非離比他女兒更淡定,“鳶姐兒骨骼不錯,適合練武。”
桓哥兒慢吞吞的吞下一個餃子,語氣平平道:“你還是彆練了。”
鳶姐兒挑眉,頗有點不爽的看向這個同胞弟弟。
“為什麼?”
桓哥兒又慢吞吞的吃了一塊她娘特意給他剔了骨頭的糖醋排骨,道:“我怕某些人年齡比你大,比試的時候卻不如你,會遷怒旁人。”
這個‘某些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曦姐兒立即瞪大了雙眼,怒道:“陸知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
桓哥兒慢吞吞的吃魚,得空了才瞥她一眼,“我記得你耳朵沒毛病…”觸及父親輕飄飄瞥過來的眼神,他登時住嘴,麵上卻寫滿了不甘願。
陸知行看看幾個弟弟妹妹,道:“鳶兒,習武可是很辛苦的,你真要學?”
鳶姐兒看了眼同胞弟弟,沒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陸家的男兒都是四歲習武,桓哥兒上半年就開始學基本功了。弟弟都行,她為什麼不行?
彆人家的女兒都乖巧安分的讀書練字,或者學些才藝陶冶情操,偏生她的兩個寶貝女兒,非要拿刀拿劍。
季菀隻得感歎一句,果然不愧是‘將門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