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娘,一臉溫柔的摸著她妹妹的頭,滿臉都是欣慰的微笑。
不帶這樣的。
每次她犯錯,娘至少都會佯怒的訓斥幾句。怎麼輪到這小丫頭,就這麼輕鬆就給揭過去了?
“娘,這個袖筒我改造好了。”
鳶姐兒一臉乖巧的聽完她娘的‘諄諄告誡’,然後從袖中將她的‘寶貝’掏出來,“我設置的兩個機關。一個是按鈕,一個是線。將它綁在手腕上,隻需要輕輕一按,藏在裡麵的銀針就會自動發射出來,並且可以根據按壓的深淺度來決定發射銀針的多少。當然如果是遇到緊急情況,可能就來不及按動機關。所以我在袖筒內部設置了一個小孔,穿上線,線頭接連的就是機關的開關,將另一頭綁在手指上,手指彎曲到最大,就能開啟機關。當然,線綁在手指上不好看,所以可以竄上細小的珍珠或者珠花,當做飾品戴在手上。”
曦姐兒聽得目瞪口呆。
她這妹妹,在機關奇巧方麵還真的是天才啊。這麼複雜的構造,這小丫頭是怎麼想到的?
季菀一直認真聽著,等她說完後才笑道:“嗯,我們鳶姐兒真聰明,設計得不錯,不過有一個漏洞。”
鳶姐兒和曦姐兒同時看向她,前者不解,後者則是期待。
季菀耐心道:“既然牽動這根線就能打開機關,那若是並非處在險地,而無意彎曲手指,豈非容易誤傷他人?”
鳶姐兒一愣,立即低頭看她的袖筒,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季菀隻是微笑著,並未給與她任何意見。女兒於此道之上,有著非凡的天賦和領悟力,稍稍提點即可。
鳶姐兒思索了一會兒,眉頭漸漸舒緩,“把機關設置在手鏈上,就能做到萬無一失了。”
季菀笑著點頭,“嗯,鳶兒真聰明。”
鳶姐兒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季菀這才看向長女,見她垂著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隻覺得好笑,“知道錯了?”
曦姐兒抬頭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氣弱道:“知錯了。”
長女性子活潑跳脫,最喜歡熱鬨,兩年來難得府上有此喜事,季菀就猜到她會蹦躂。但也知道,曦姐兒這兩年學乖了,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太過出格,本也沒打算責罰。但是必要的告誡,還是得有。
“說吧,偷吃了多少甜食?”
曦姐兒頓時心虛,拉長了聲音,撒嬌道:“娘。”
季菀無奈的搖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是不讓你吃,但你也不能胡吃海塞啊。你還專跳糖分高的吃,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和你哥出去都偷著買街邊的糖人。”
母上大人火眼金睛,曦姐兒無處遁形,乖乖的擺出一臉認錯的姿態,以求母上大人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兒上能夠‘從輕發落’。
“你呀。”
季菀拉過她的手,溫言細語道:“你想吃,我讓人給你做,但得有個度,零食不能天天吃,對你的牙也不好,萬一長了牙蟲怎麼辦?”
曦姐兒最討厭蟲子,一聽牙蟲,便下意識的抖了抖。
“知道害怕了?以後還隨便亂吃零食嗎?”
曦姐兒立即搖頭,“不了。”
陸非離掀了簾子走進來,正一臉乖巧聽著母上大人訓話的大小蘿卜頭便立即轉頭望過來。
曦姐兒一臉歡喜的跑過去,甜甜的喚道:“爹爹。”
鳶姐兒就規矩多了,她小步走過來,仰著頭道:“爹。”
陸非離對兒子教育嚴格,但對女兒卻是十分寵愛,曦姐兒那膽大包天的性子大半都是他寵出來的。
他摸摸長女的頭,看向妻子,“訓完話了?”
季菀失笑,“她倆犯了錯,我說兩句還不行了?”
“當然行。”
陸非離笑著走向她,“咱們家你說了算。”
季菀不跟他拌嘴,看了眼鳶姐兒,“看看你女兒的新發明吧。”
鳶姐兒便將自己的袖筒遞給他看。
陸非離自己對機關術也是了解不少的,很是意外女兒能做出這麼輕巧精細的袖箭同,自是大加讚賞了一番。
他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回頭對妻子道:“這可比你當年做的弩箭方便多了。”
季菀想起多年前兩人初遇的那一幕,不覺莞爾。
“那是。若我當初持的是這袖箭,如何能受國公爺的要挾?”
陸非離失笑,“都十幾年前的舊事了,你還懷恨在心,氣量可越來越小了啊。”
季菀不服氣的反駁道:“我說爺,你講不講理啊,陳年往事,也是你先提的好不好。再說,我隻是陳訴事實而已。”
“好,你有理,我錯了,行了吧?”
陸非離很自覺的順著她說。
季菀喚來丫鬟,將一臉求知欲的長女和抱著袖筒的小女兒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