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該怎麼辦?
此時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都抬頭望過去,隻見一錦衣華服的貴婦人正由七八個丫鬟簇擁著走來。她滿身貴氣令人不敢直視,所有人都下意識垂眸,生怕自己的目光會冒犯到她。
管家連忙上前,彎著腰行禮。
“小的見過國公夫人。”
她有誥命在身,京兆尹也恭敬的抱了抱拳。
“下官拜見國公夫人。”
百姓們早就噤了聲,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季菀含笑點頭,“區區小事,還勞煩大人親自跑一趟,實在叨擾。”
京兆尹客氣道:“下官身為京城父母官,凡有不平事,皆是下官本分,何來叨擾一說?此人姓郭,家住通口巷,嗜賭。不久前還因欠下賭債而將其妹賣與人為妾,幸得貴府九夫人仗義援手,其妹郭采香自願賣身為奴,契約在府衙早有備案。”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圍觀的百姓聽到。
坐在地上的男人早已滿頭大汗,心知今日討不了好,站起來便要逃。
“抓住他!”
京兆尹一聲令下,十來個官兵立即嚓嚓拔出佩刀,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麵無人色,砰砰磕頭求饒。
“小人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京兆尹麵色冷峻,“帶走。”
枷鎖上身,刀在頸側,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男人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地上漸漸蔓延出黃色的液體。
圍觀的百姓立即捂著鼻子後退,滿臉嫌棄。
男人嚇得忘了求饒,兩個官差已將他提了起來,人群自動散開。
京兆尹再次向季菀抱拳行禮,“國公夫人受驚了,下官定會仔細盤問,讓此等刁民受到應有的製裁。”
季菀微笑道:“現下太平,但總有些宵小之徒不自量力,妄圖作亂。大人重任在肩,不可輕忽啊。”
這話是說給京兆尹聽的,也是說給街頭百姓聽的。
生活在底層的人,仰望羨慕世家門第的富貴氣派,渴望與之攀扯上一丁點的關係,便可鹹魚翻身,一生富貴。似采香兄長這樣的蠅營狗苟之人多如牛毛。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就想著分一杯世家豪門的羹。
何其幼稚可笑。
今日隻是個警告,也是殺一儆百。
真正的權貴,不接受來自任何勢力或者陰損手段的威脅與逼迫。一旦挑釁,必是死路一條。
百姓們都失了聲,人人臉上寫著敬畏與膽顫。
……
季菀浩浩蕩蕩的來,也浩浩蕩蕩的回去,她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容珊那,隻說了一句話。
“采香我帶走了,今後她就在我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