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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慣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被這麼一推也來了氣。
不過就是個粗使婆子,竟也敢仗勢欺人。
剛要發作,又聽那婆子不屑道:“昨日你男人跑來國公府鬨事,企圖敗壞國公府的名聲,國公夫人仁慈,沒有遷怒你一家老小,你就該燒香拜佛感激涕零了,還敢跑來現眼,簡直不知死活。”
她滿目鄙夷,“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小姑子,已經被發落去了莊子。國公夫人慈悲,未加追究,不然你們一家子就等著吃牢飯吧。走走走,彆擋我路。”
那婆子挎著菜籃子,再次推了尤氏一把。身後跟著的幾個粗使丫鬟,個個神色是與她彆無二致的鄙夷。
尤氏愣愣的,被她這麼一推竟直接摔倒在地。
沒人扶她。
在地上坐了半天,尤氏才慢慢回過神來。
丈夫被抓了,小姑子也被發配去了莊子,那以後誰養她?誰往家裡掙錢?她吃什麼穿什麼?
一陣陣恐慌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眼裡滿是茫然無措。
她在地上坐得太久,侍衛不耐煩了,來趕人。
尤氏一直是個潑辣的人,誰惹了她必然沒好果子吃。不過現在,她卻不敢和眼前‘凶神惡煞’的侍衛叫板。
那天她已經吃過一次虧,如今丈夫也被抓了。她若還不知趣,隻怕下一個被關進大牢的人就是自己了。
一股冷氣自腳底開始蔓延,她打了個寒顫,連忙站起來,匆匆離去。
季菀很快得到了消息。
尤氏搬離了原來的居所,去了外城。她丈夫被關了,左鄰右舍關係也不好,每天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兩個孩子也哭,她隻能搬家。
沒了壯勞力,免費‘丫鬟’的小姑子也沒了,她隻能靠自己,還好家裡還有良田,餓不死。
嫁人之前她也學過女工,太久沒做有些生疏了。又要照顧兩個孩子,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時間沒精力到處閒逛抱怨了。周圍沒人認識她,見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覺得她可憐,還會時不時的幫襯。
所以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的。沒有到絕境,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尤氏那樣遊手好閒的人,如今不也開始勤勉持家了麼?
有事情做,也就沒時間東家長西家短了。
季菀本也沒想把郭家夫婦怎麼樣,就是給他們個教訓,隻要他們從今以後肯安安分分的,她願意給他們一條生路。
關在牢裡那位,以後也可以放出來。
如果還不識趣繼續作的話,那就彆怪她無情了。
……
好不容易熬過了前三個月,天氣又開始冷了,容珊抱著手爐窩在暖閣裡不出門,性子倒是變得沉靜了許多。
之前孕吐,吐得她難受極了,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想睡,胃口也不太好,簡直是度日如年。
三個月過後,不吐了,胃口也好了,而且食量特彆大。有時候半夜醒來,突然就覺得餓,廚房的婆子丫鬟們不得不從被窩裡爬起來趕緊給她做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