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趕巧了。沒想到蘇大人,竟和你家大伯子是故交,入京來正好住在你們府上,不然我還不好打聽。”
當年舒氏毒害季容未遂,被判流放之刑。她的丈夫也自請外放了幾年,就是這樣與如今的蘇刺史認識的。
季容笑笑,又歎了聲,道:“她親生父母都沒你這麼操心的。”
天家賜婚,哪裡用操什麼心?這要擱旁人身上,隻剩下感激了。
“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也在我身邊養過幾年。女兒家的終身大事,那可關乎一生,不可馬虎,我不過問兩句,心裡總放心不下。”
“倒也是。”
季容理解的點點頭,“當娘的,總有操不完的心。等輪到你家曦兒,你還得挨個的挑,更操心。”
提起長女,季菀臉上笑容卻淡了下來,眉頭微鎖,頗有些憂愁。
季容也斂了笑,“姐姐,怎麼了?”
季菀沒吭聲。
早些年皇後有意和安國公府結親,多少有些和陛下賭氣的意思。後來陛下發了話,順其自然。季菀是不希望女兒入宮去蹚渾水的,所以儘可能讓女兒少入宮。
可沒辦法,女兒那性子,天生討喜,尤其和宮中兩個稍大點的公主關係好。公主們雖是天之嬌女,但成天關在四四方方的皇宮裡,也頗為無趣。皇後自然就會時不時的和季菀提,讓她把女兒帶進宮,和公主們做個伴兒。
這一進宮,就不免和太子皇子們接觸。
那時都還是孩子,也沒那麼多的男女大防,便一起玩兒了,感情也就越來越好。
玩兒著玩兒著,青梅竹馬就出來了。
上次季菀入宮,皇後狀似無意的說起,“太子年齡漸長,越發沉悶,子欣還跟我抱怨說他太古板。也就你家曦兒活潑開朗,每每總能讓他展顏,不然真成小老頭了。”
一聽這話季菀心裡就咯噔一聲。
數年過去,皇後還沒打消聯姻的心思。若是太子自己對曦兒也有意,那八成是逃不了了。更糟糕的是,她發現女兒似乎更喜歡毓寧長公主的長子方書庭。經常‘庭哥哥’‘庭哥哥’的掛在嘴邊,就連小時候鬨著要習武,都是因為方書庭。
女兒今年不過十一歲,尚且年幼,還不懂情愛之事。可從她對兩人的態度上來看,明顯她更親近方書庭。而方書庭,打小就對陸知曦不一樣。每每隨毓寧長公主來安國公府做客,向長輩行禮過後,第一眼就落陸知曦身上,而且總會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給陸知曦。給她做風箏,做花燈什麼的。
好好的一個世家公子,都快淪落為給陸知曦做使役了。
方書庭和太子同齡,今年已十五歲,來年就要將議親的事兒就能提上日程了。
一個太子,一個侯府世子,這倆還是表兄弟。女兒夾在這兩人中間,那可真成了夾心餅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