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高聲道:“回大人,小民趙成,便是義村裡正。”
徐奇問:“季家分家,可是你主證?”
“是。”
趙成倒是並未膽怯,“當日村中幾個長輩都在,有字據為證。”
字據季家三房各一份,趙成那裡也有一份。並受苗氏所托,將季家大房的那份字據也帶來了。至於三房那份,也被捕快給搜出來了。周氏在出門之前就打算好了,自然把證據帶上,方才已交給徐奇看過。
師爺將四份字據內容一對,對徐奇點頭,“大人,內容一致,有簽字手印,並非偽造。”
徐奇又讓他將方才周氏口訴他記錄下來的狀紙念了一遍。
“劉氏,李氏,你們可認罪?”
劉氏和李氏早嚇得麵無人色。
“大人,民婦冤枉…”
徐奇再次一拍驚堂木,“證人何在?”
馮家父兄先行開口,“回大人的話,周氏所說確為詳情,當日李氏之女推阿…季菀入河之時,小二曾親眼目睹。”
馮山立即大聲應和。
李氏臉色青白交加,辯駁道:“馮家小子與季菀那丫頭素來走得近,自然處處維護她。大人,小女才八歲,又豈能出手傷人?”
“大人,民婦當時也看見了。”
與季家隔了好幾戶的馬氏大聲道:“當時民婦就在河邊洗衣服,還曾勸阻,季雲因此打了小女一耳光,然後將季家二丫頭推入河中。”
“草民也看見了。”
好幾個人出麵作證,眾口鑠金,李氏再不能分辨,又驚又怒又急又怕。
“你、你們顛倒黑白,你們全都是周氏花錢請來做假證的…”
徐奇再次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刁民喧嘩?來人,拖下去,仗責二十!”
“是。”
兩個捕快麵無表情走過來,一人扯李氏一條胳膊,將她拖下去。
李氏花容失色,哭求道:“大人饒命,民婦再也不敢了,大人饒命…”
凳子已搬來,兩個捕快一人持一板杖。
啪、啪、啪——
板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混合著李氏的慘叫,聽著讓人不寒而栗,畏懼膽寒。
季雲早嚇得嚎啕大哭。
“娘,我怕,娘…奶奶,你救救娘,救救娘…”
她哭著去拉劉氏,指望奶奶能救母親。
周氏牽著女兒的手,不讓她看李氏受刑。
“你就是季雲?”徐奇被季雲的哭聲吵得不耐煩,啪的又是一聲驚堂木,沉聲道:“三日前,你可推你的堂姐入河?若有半句謊言,便與你母親一同受刑!”
徐奇擺明了偏袒周氏母女,躺下眾人都聽出來了。
季雲哪裡見過這陣仗?已經嚇得不會說話,隻會哭。
李氏受著酷刑,聽見知縣的恐嚇,女兒的哭聲,隻覺得肝腸寸斷,害怕女兒也挨打,遂道:“大人,不關小女的事…是民婦、民婦不忿二嫂行為不端,不守婦道…攛掇…小女推…推季菀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