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姓季,而且季家也出了個秀才,就是那小姑娘的父親,隻是早逝…”她說到這兒忽然住了口,驚異又不太確定的說道:“夫人,您是懷疑,這次季家的兩個小兄弟來打首飾是假,告密是真?”
何夫人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神情已說明一切。
桂氏臉色變了變。
若真如此,那此事必然不假。
“季家倒是聰明。”何夫人抿了口茶,“也罷,我領他們這個情。”
韓義攀權富貴始亂終棄是真,但此事鬨開了,她女兒的名聲也會跟著毀了。顯然,韓義那個未婚妻的家裡,並沒打算得罪何家。打發了桂氏離開,她叫來管家,叮囑道:“等少爺回來,讓他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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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真聰明,我剛瞧見那掌櫃的臉色都青了。”
回家的路上,季城笑著對兄長說道。
沒錯,那些話都是季菀教他們的,不經意透露韓義早有婚約在身。留下名字,好讓何家的人知道,他們也不算是全無背景。畢竟季家可是出了個有功於北地將士的姑娘。連皇上都頒發聖旨獎賞,縣令知府都高看季家一眼,連帶著整個義村都比旁的村鎮榮光。
何家人知曉真相後,必然領情。那麼這門婚事,錯的那一方,肯定全在韓家。而何老太爺,正是韓義的老師。由他出麵對付韓家,輕巧又不會留下後患。
一舉兩得。
兄弟倆回家後便將此事告訴了季菀,季菀很滿意。
“最多三天,韓義就會被趕出書院,身敗名裂。”
何家是書香門第,最注重清譽。韓義做出這等苟且之事,曾經身為知府的何老太爺,肯定不能容忍。
她猜得沒錯,當天下午,何少爺回府後便聽母親說了此事,當即沉了臉。但他還是有些不信好友會是這等小人,暫且沒將此事告訴妹妹,而是派人悄悄暗中打聽,得知此事確鑿無疑,這才去稟明了祖父。
何老太爺半生為官,素來清廉高潔,最看不慣那些步步鑽營的苟且之輩,得知韓義的真麵目,自然不會放過。當天就去了縣城,直接劃了韓義在書院的學籍,將他開除。
韓家人懵了。
“是不是搞錯了?我家義兒好好的,怎麼會被書院開除?他可是何老夫子的高徒…”
韓老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書院的院長冷著臉打斷,“韓義偷盜考題,行為卑劣。我們院長就是看在他是何老夫子的高徒,才沒將他送交官府,隻是將他開除,取消科考,已是寬容。”
院長也是一個老秀才,和何老太爺是多年好友,自然知曉其中內情,對韓家再沒半點好感。
“酒醉狂言,不敬師長,且流連青樓之地,品行不潔…”
村裡人早就圍過來看熱鬨了,尤其是鄰居宋家,聽那院長一字一句細數韓義之過,氣得拿著木棍就揮了過來。
“好你個韓義,與我外孫女有婚約在身,卻去那等肮臟的地方。怪不得想退婚,原來是被青樓的娼妓迷了心竅。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
左鄰右舍的人都來拉勸。
韓義狼狽的被推到在地,臉上還有些怔愣。
老院子聽了宋老爹的話,對韓義更是唾棄,轉身就走了。
“院長——”
韓義心裡一慌,連忙爬起來就要去追,卻被慌亂的人群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韓家的事兒很快傳了開來。
偷盜、不敬師長、逛青樓、背信棄義…哪一條都夠唾沫星子淹死。
趙成當即去了杏田村,退婚!
事情天翻地轉,趙家成了主動退婚的那一方,而且還是理直氣壯,沒有承受任何流言蜚語。所有人對趙茵隻有同情。那些唾罵而鄙棄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韓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