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劉氏都是長輩,季平還是去給她開了門,“您有什麼事嗎?”
劉氏哼了聲,長驅直入的走進去,一進屋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想起自家還沒開火,頓時又酸又怒。
季平怕她鬨事,忙跟著追了上去。
“娘,奶奶來了。”
苗氏今天做了土豆燒雞,剛盛碗,就聽見長子有意拔高的聲音,連忙擦了擦手從廚房裡出來。
“娘。”
她對劉氏還是有麵子上的恭敬的,不鹹不淡的叫了聲。
劉氏聞著廚房裡飄出的肉香,想起苗氏和周氏天天在家吃香喝辣,居然都不叫自己,一點都沒把自己這個婆婆放在心上。
她胸中怒火堆積,冷著聲音道:“村裡人都在給北地將士做手套,你怎麼沒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了?”
敢情是興師問罪來了。
苗氏讓長女領著兩個小女兒去廚房,神情淡漠的迎上劉氏刻薄尖銳的眼神,“您若是想學,下午我就可以教您。”
這顯然不是劉氏想要的答案,她冷著臉,逼問道:“你們家做手套賺了多少錢?”
苗氏一聽就知道她是在打自家銀錢的主意,神情也冷了下來。
“娘問這個做什麼?”
劉氏立即怒火上湧,“沒臉沒皮的東西,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趕緊把錢給我交出來!”
剛巧季海從北坡那邊回來,周氏家的房子已經蓋好了,但還要打一些新家具,過兩日就能完成。
他冒著冷風進了院子,立即聽見母親尖銳的怒吼聲,臉色沉了沉,大步走進屋子。
“娘。”
劉氏一見長子陰沉的臉,想到他不知被苗氏吹了什麼枕頭風竟然連自己這個母親的話都不聽,怒火又上了一層。
“周氏那個賤人,不敬不孝,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男人,給咱老季家的臉都丟光了,你還敢去給她打家具,你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你,明天去給我把她家的家具全都搬我那兒去…”
有點畏懼季菀那個死丫頭,她不敢上門找茬,就逼著兒子去搗亂。
季海如今對母親已不止是失望了,簡直就是厭惡。見她這麼無理取鬨,季海深覺疲憊。
“娘,您今天也看見了,阿菀和北地將士有了生意往來,今天來他們家的那個少年將軍,聽說還是京城世家子弟。阿菀曾獻藥方治好了他母親的失眠之症,連北地的將士,都受過阿菀的恩惠。還有,阿菀做的那個手套,連皇上都頒了聖旨褒獎。她雖然住在這鄉村裡,身份卻跟咱不一樣了。惹急了她,北地的軍爺也會為她出頭。彆忘了,三妹是怎麼被判入獄的。”
知道母親蠻橫的性格,不給她點實質性的警告,她是記不住教訓的。
果然,劉氏登時瞪大了眼睛,畏怯又不敢置信的盯著季海。
“你、你說什麼?”
季菀那個死丫頭,真的攀上了高枝,所以敢不把她放在眼裡。想起那天季菀冷漠無情的威脅,劉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