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饞。”
大夫人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鼻子,“瞧你這臉蛋,肉嘟嘟的,再吃就長出雙下巴了。”
陸非煙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不說話。
陸非離笑笑,“能吃是福,母親就彆說她了。”
“你就知道慣著她。”
大夫人口中這樣說著,眼神卻是寵溺的。
“對了阿離,你上次寄回來的那個藥方子,聽你父親說,是一個小姑娘開的?”
“嗯。”陸非離道:“是一個農家小丫頭,叫季菀。頗有些能耐,我隻將您的症狀與她仔細說完,她便給了我這個藥方。就連張將軍腹痛之疾和林將軍的頭疾,也是她給治好的。哦對了,你們現在戴的手套,也是她發明的。”
又看一眼親妹妹,“煙兒喜歡吃的臘腸,也是她做出來的。”
大夫人有些驚異,“如此說來,這姑娘可真是心靈手巧,你得好好感謝人家。”
“我謝了,還送了一套宅子給她,可她不收。”
“為何?”
陸非離道:“她為村民義診,從來不收錢,更欽佩將士們血戰沙場保家衛國的風骨,所以拒不收禮。”
“那這姑娘可真是心善又識大體。”大夫人忍不住誇讚,末了又歎息一聲,“隻可惜生在農門。若不然,就憑著這一身本事,也能有個好前程。”
說起這個,陸非離便想起一件事。
“母親,您可知曉,十四年前,周家將嫡長女逐出家門,究竟是因何事?”
世家門戶裡這些隱私,總有些風聲,作為大家族的當家夫人,多少也應該知曉一些。
大夫人一愣,斂了神色,“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看母親神情,陸非離便知道,周氏被逐必有隱情。
“我巡查北地州府遇刺,查到刺客隱於延城多日,特去府衙調取卷宗查看生人戶籍登記,偶然發現一周姓婦人宗戶不詳,隻知道是京城人士。既能隱宗室,想來定是權貴人家,多番查證後,才知她乃恩師之後。”
他並未說周氏便是季菀的母親,這番解釋也足夠了。
大夫人聽說他遇刺,心就提了起來,“遇刺?是誰做的?傷得怎麼樣?”
陸非煙也是滿臉擔憂。
“宵小之徒罷了,我一時大意受了點皮外傷,早已痊愈,母親不必掛礙。”
陸非離語氣溫和,安撫的笑笑。
大夫人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又歎道:“你說的周氏嫡長女,我知道,姐妹齟齬,卻是兩敗俱傷。長女被逐,次女也遠嫁京外,至今周太師都不允其回京。具體如何,也是眾說紛紜。但那位周家長女,我卻是見過的,知書達理,絕非心術不正之人。被逐家門,也不過因著悠悠眾口罷了,實是冤屈。”
原來如此。
陸非離想起那日見到的周氏,舉止得體,眉目清正,的確非奸邪之人。今日從母親口中得到證實,心中便有了底。
他沒問細節。
豪門內宅裡醃臢事兒多,親姐妹鬨成這般結局,也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