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大少夫人發現了她和兩位公子的‘奸情’,怒火中燒之下直接把她綁了帶到賀夫人跟前。賀夫人雷霆震怒,罵她狐媚不知廉恥勾引自己兒子,強行給她灌藥。大少夫人覺得不解恨,還在她肚子上狠狠踢了兩腳。
這樣的事,賀家自然不能聲張。兄弟猥褻淩辱丫鬟,傳出去兩位公子的名聲全毀,二少爺的婚事也會被告吹。但也不能打殺了王春花,否則王家鬨起來,更糟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臟水往王春花身上潑,然後打發她回去。死在自個兒家裡,總比死在賀家強。
王春水和王春嬌聽到一半就已泣不成聲,陳氏氣得渾身顫抖。
“上個月你沒回來,賀宅來人說家裡小姐及笄,身邊缺不得人,還特意送了禮品來。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王春花滿臉悲苦的淚水,“娘,賀家家大業大,咱們鬥不過的。若是鬨開了,還會連累三妹和四妹。”
鄉野農家,拿什麼跟大富人家鬥?
陳氏知道這個道理,當初小妹便是這樣,也就是幾兩銀子了事。可女兒還沒嫁人,想要索賠都不行,否則一輩子就毀了。
“可是、可是二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咱們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王春水不忿。
“不然還能怎麼辦?”
王春花滿臉慘淡之色,“告官嗎?咱們隻是平頭老百姓,無官無爵,告官是要挨殺威棒的。二十個板子下去,怕是命都沒了,還怎麼告?即便保住了命,如果他們再反咬一口,說我德行不端,勾引主子…難道還要讓那些捕快檢查我身上的傷不成?那我乾脆就不要活了…”
這就是平頭百姓的辛酸和無奈。
“我們…我們可以去求阿菀幫忙,她和北地的軍爺有生意往來,那位小將軍對她們家挺照顧…”
話沒說完,陳氏就一個眼神剜了過去。
王春水立時沒了聲。
王春花淒涼道:“沒用的,大富人家這樣的事從來不少,一般人也隻當風流韻事罷了,誰都幫不了我。反倒是得罪了賀家,以後咱們全家都得跟著遭難。”
她是在大富人家當過丫頭的,懂的也比妹妹們多,自然明白個中彎彎繞繞。若非有恃無恐,賀家也不會放她活著回家。
況且他們家跟周氏家關係本來也不好,應該說還有仇,季菀便是有靠山,也沒理由來幫她。萬一處理不好,反倒是惹一身麻煩。
姐妹幾個都在哭。
這等女兒家的私密之事,自是不適合給外男知道的。王大柱兄弟幾個便在外頭做家務,不一會兒王三柱匆匆進來,“娘,姥姥和大舅娘來了,大哥在外頭擋著,可她們說過來拜年,擋不住…”
陳氏哪裡不懂得母親的心思?冷笑一聲,“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彆想,我去對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