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我的夢境。我似乎聽到婆婆的抱怨聲,孩子噫噫嗚嗚想讓人和他說話聊天的嬰聲嬰語。
最為直觀的是麵前浮動的窗簾。
屋裡沒風勝似風。
王偉單手摟著我靠著枕,另一隻手抖出床頭櫃上的煙點燃。煙霧瞬間加深整個屋子的繚繞氤氳氛圍。
一切,如夢如幻。
似真似假。
可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卻是那樣有溫度,叫我沒辦法忽視。
“我得走了。”
我傾身打算起來。隻是還未坐直就被他往後輕輕一拉,我又靠了回去。
“再躺會兒。”他說。煙已經被他吸了三分之一,那一抹猩紅很明顯。讓我看得失神。
“我真得走了。”
我再一次找回理智來。意料之中地,我再一次被他拉了回去。他傾身,吻又落了下來,另一隻手還拿著煙,我瞪大眼,推著他提醒他:“煙,煙!!!”
差點就要燙到我!
“你說.......”他大拇指輕撫著我手臂,酥酥麻麻,我又要失掉理智了。我努力回神,卻瞧見他把煙頭靠近我,再靠近。
然後在我的驚慌失措中把他剛剛沒說
完的話說全:“他都回來了,我是不是應該留下點什麼,讓他彆對我的人動心思?”
“你......你發什麼瘋?什麼你的人?”
“在我懷裡,不是我的人?”
“......”
這人的腦回路真是令我心頭佩服。我不知道他上哪兒找的這麼多理由。我捏著他手臂的肉。
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大概就是說的他這類人。能捏得起肉,而且肉裡似乎都能傳遞著力量和衝勁兒。
令人不由心生唏噓。
“你是不是哪根神經打亂了?”
“說說看,怎麼亂的?”他把我的手拉走,包裹在他掌心裡,然後一起合蓋在他的心臟處。
那強有力的心跳還未平靜下來,還有臉上慵懶而肆意的笑,惹得我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心神又開始小鹿亂跳。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承諾了?”
一開始我就和他說過,為了我兒子不被人指指點點,為了林峰臥病在床的老媽,先暫時保密我和林峰離婚的事兒。
或許也是這樣讓王偉心有不快,沒安全感。
“怎麼?離婚這麼久了你還打算幫一個把你踩到穀底,隻想讓你當保姆做護工的男人?”
“.......”
“你怎麼保證自己不會變成這樣?”一開始林峰也不像這樣的,以前,最起碼還有點基本的良知。最起碼和我說話也沒那麼不客氣。
“我說不會你就信嗎?”
“?”
他掐滅煙,再一次折過來。蓋住我頭頂的光線。我心跳又開始加速。他額頭還滲著細汗。
他分明的五官也更為硬朗,富有攻擊性。
尤其是那雙深不見底卻又噙著溫柔的眼。
“事兒從來就不是說出來的。李雲煙,難道沒人告訴你,看一個人,一定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實實在在做了什麼嗎?”
“所以呢?”這家夥是想勾著我,想讓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隻和他相處,在這期間看清他。
“所以,我對你如何。這已經告訴你了!”
“唉,你!!!”
......
後來,我又聽他說:“知道窗簾為什麼選這個顏色嗎?”
“為什麼?”
“因為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看住你。”
“......”
“乾嘛?”
“今晚就在這兒,彆回去了。嗯?”
“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