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地問:“你什麼意思?”
我:“字麵意思。”
然而話音剛落,我突然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猛地擒住。他單手抱著我兒子,另外一隻手鎖著我脖子,把我抵在背後冰涼堅硬的牆壁上。
目光凶狠淩厲,仿佛已經被惹怒的猛獸下一秒就要把獵物開膛破肚般瘮人。
“李雲煙,該說的老子已經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現在你要還我錢,**幾個意思?啊?!
我問你幾個意思?!”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我雙手抓著他手腕使勁往外推,發現這點力道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不僅沒把他推開,反而讓自己脖子被鎖得更緊。
隨時都要閉氣似的。
我用力衝著他吼:“那你呢?!你又幾個意思?
一邊跟我好,一邊讓我和家裡徹底撇清關係,然後手機落在另外一個女人手裡,還縱容人給我打電話?
你就沒問題嗎?
王偉,其他人不了解你就算了,但你覺得我真的是那麼好忽悠的人嗎?
我已經說了各退一步,那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還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我管不了你,我就隻能把自己做好。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我在你這裡連一點信任都指不上了?”
我搖頭。
眼裡已經有淚飛出,但我沒管,隻是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他的黑眸上,迎上他火熱又考究的視線。
“現在提指得上指不上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是不想再給自己無故增加太多是非,強加在我身上的東西太多,王偉,我想讓自己儘量輕鬆一點。”
“我怎麼又給你強加東西了?她找你了?”
一陣難言之湧在心間翻滾著,咆哮著。
“沒有。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會。”
“不會。”
“你說了不算。”
他再一次頂著我脖子把我摁在牆上,強迫我對上他的視線。
“李雲煙,我給你承諾,不論是以前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
“拜托,能不能彆這麼幼稚?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承諾?承諾有用嗎?”
“有用!”他鬆開我脖子,把兒子還給我,和我麵對麵站在通道。
感應燈光熄滅,他打了一個響指後燈光又亮起。
高大的男人站在我麵前逆著光說:“回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至於那一通電話是我的差錯。以後無論你什麼時候到,都不會是除了我之外的人接。”
“……”
話閉,他沒有等我回應,徑直拉開通道門率先走出去。
人聲消散。周圍是一片空蕩蕩的沉寂,安靜得好像剛剛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好像他從未來過。
可他說那些話卻字字句句清晰響亮地在我腦海中回旋著。
我咬唇在黑暗中沉默好一會兒,任憑眼淚簌簌下落,釋放差不多時用衣袖擦乾眼淚,抱著兒子大步回病房。
醫生跟我說進倉的事情,在此之前不僅要籌費用,還得把林峰也叫過來。
醫學原理上他完全可以給兒子當供體,這個不用太擔心。
這是醫生說的。
實則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幕後的苦處,我如果要把林峰這個人所有的所作所為考慮進來,估計現在已經患上精神病了。
我給醫生肯定回應,答應他周五之前孩子父親一定過來配合檢查。
醫生離去。
“姐?姐?”
我聽到我妹的聲音。
抬頭一看她彎著身子隻從病房外麵探出一個頭來,好像在確認我們是否在這個病房。
和我視線對上後才放放心心地走進來。
“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也就剛到,和你說乾嘛呀?難不成你要下樓去接我?”
“你要和我說我肯定去接你呀。”
“犯不上,犯不上,唉,你這有水嗎?好渴。”
“這邊桌子上。”
“哎呀,你不用起來了,好好抱著幺兒吧,我自己來自己來。”
我本來躬身想站起來幫她拿水,被她摁坐回床上。
她一連喝了好幾口才停。
過來跟我兒子拉拉手,捏捏臉,又逗了一會兒他才和我說:“怎麼突然就到醫院來了?”
提到這個我神情有點沉。
她好像也發現我的不對勁,及時轉移話題:“姐,你現在是不是很需要錢啊?”
然後她從兜裡摸了什麼東西出來,眼瞧著是個紅包,我立馬明白她想乾嘛眼神示意她揣回去。
“我不要你的錢,把錢揣好!”
“姐,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見外?我也沒多少,但平常少花點也就在這裡麵了,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