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默認:“媽決定就行。我給我嬸打電話,過一會兒我就先走了,孩子有點鬨騰,我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行,你趕緊給她打電話吧。”
“好。”
我是在電話後一個小時坐上去市區的車的,上車我就給王偉發了信息,但那邊沒有很快回複。
應該是有事在忙
。
10分鐘。
20分鐘。
半個小時。
我有點忍耐不住先給他撥個電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發了瘋一樣的想給他打,好像是出於某種隱隱說不出的、已悄無聲息深入骨髓的依賴感。
我想聽到他聲音,想看看他對這件事是怎麼看待的。
然而那段接電話的卻是彆的男的聲音,是那個酒店前台。
“喂,喂?”
“這是王偉的手機嗎?如果是,麻煩讓他接下電話。”
我開門見山。
“你是上次和他在一塊那個女生吧?沒事兒,有什麼事兒你直接和我說,偉哥現在有事兒忙不好接電話。”
“小四兒,你拿著老二的電話做啥?有人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一端再一次出現之前拿王偉手機給我打電話那個女人的聲音。
原來酒店前台在她那叫小四兒,王偉是老二。
我下意識捏緊手機。
這都是什麼稱呼?聽上去好像很親切,卻又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
“嗯,沒有,我就隨便看看,沒有電話。
我這就過來。”
“下樓先去給老二拿杯醒酒的。”
電話被那邊掛斷。
王偉喝醉了?所以剛剛我打電話給他他才接不到?
到底什麼情況?怎麼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我的思緒又開始變得混沌淩亂起來。一開始隻是想去拚湊一些有用的東西,然後開始各種推理……
後來不僅什麼都沒推出來,腦袋瓜卻跟要**似的。
整個人都要瘋了,心裡好像有憤怒的海浪正在肆意洶湧,節拍一下又一下重重打在我心上,讓我疼痛難耐,讓我極度沒有安全感。
我現在恨不得從這車上跳下去,跳到大馬路上大口呼吸,扯嗓子大聲呐喊,想在身體上破出一個洞來讓心裡那些難言的東西全都釋放出去。
我快憋壞了。
不知何時手機裡多出一條信息,是一個陌生號。
一開始我以為隻是某種不重要的短信,等我看到上麵有偉哥兩個字時重新聚焦目光。
打開細看。
對方說:【先不要給偉哥打電話或是發信息,現在不合適。偉哥讓我告訴你彆亂想。
但我自個兒得給你說一句,偉哥對你很夠意思了,你不要給他添亂子。這邊還有我,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是王偉讓他發過來的。
既然……既然他都知道,那為什麼又不願意和我明說那邊是什麼關係?
聽那個女人對他們的稱呼來看,該是大姐大那樣的角色。
難道他們兩個……都被這個女人控製著?
或是養著?
我也不知怎麼就想到這兒來了,好像唯有這個才能解釋得通。
如果那個女人對他們不是包養關係,那他們又何必這麼畏懼她?王偉這種一向直話直說的人又為何會隱藏?
我給那邊回:【那就請你轉告他,讓他保護好自己,還有,我和他之間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交易,不存在誰為了誰,也不存在誰想犧牲誰,我更不會給他添亂子,你不用這樣和我說話,我不喜歡你這樣的語氣。如果他真對我實誠專一,就應該把什麼事兒都跟我說清清楚楚的,而不是由你一個外人來傳話。】
那邊沒有再回複過來,我也沒有期望會回複。關掉手機屏幕斜靠在車座,舉目望向窗外去,努力平複心境,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抵達醫院已是傍晚之分,落日在天空的邊境扯出一抹搶鏡顯眼的紅紫色,仿佛是生命最後那一刹那的倔強與掙紮。
想刻下獨屬於自己的痕跡,想讓全世界都記得它的存在。
夕陽,希望你能保佑我兒子平安健康,一定要保佑我兒子平安健康。
我扭頭轉向醫院大廳,頭也不回地徑直趕往兒子病房。
我剛到沒多久我妹就開始表達她想出去的欲望。
一開始我還借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