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破自己底線,也絕不會讓自己和兒子成為彆人口中的笑柄。
我並沒有立馬回應他。
但其實我心裡是有些波動的,這種波動完全是出於利益考慮……
我知道他們家條件不錯,他每次過來
帶的東西,無論是從外包裝還是從質量口感看都是上等貨。
而我也從來沒聽過他老婆抱怨經濟方麵的問題。
而且,我在樓下碰到過他。他開著一款我唯一認得出來的豪車,保時捷卡宴,落地300多萬。
如果……
我心裡隱隱動了惻隱之心,但現在還在瘋狂又彆扭地掙紮,他老婆也在這兒,我們在同一間病房,同一個屋簷下。
我這樣對人家不公平。
可什麼又是公平?什麼又是不公平?
老天爺自己都辦不到公平,我僅僅隻是一個人,還是被生活碰得灰頭土臉的人,如果可以誰不想體麵?
如果可以……
可生活給我的答案全都是不可以,我婆婆親口給我承諾這筆錢一定會轉給我,甚至還讓我把劉芳叫回去盯著這筆錢。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隻是個陷阱。我以為我和她都是直來直往的人,她點頭答應便是肯定。
卻未曾想,即便是直來直往,即便曾經婆媳關係還不錯,但她點頭得太爽快,爽快到不自然。而我一心想救兒子,無心懷疑她。
一切不過隻是走個流程,她覺得我辦事兒比林峰妥當,讓我出麵和對方談。
確保這筆錢能順利到賬戶。
然後假正經地跟我肯定,先讓我回來,再把我拉黑。
他們不僅不擔心我兒子一個人在病房,幼小可憐還重病,沒人照顧。
甚至還在這時候把我當成一個棋子使用,讓我去替他們出麵賣地,讓我去替他們談判!
怪不得我在病房照顧她時她那麼彆扭,原來是心虛。
他們太缺德了!
他們把我逼到一個退無可退的境地,上頭是醫院安排的進倉時間,如果錯過這一次,下次不知要等多久。
孩子也不知能挺多久。
可下頭卻是靠不住、把我當棋子使用的曾經的家人。
我極少露出一種我自己都討厭又憎惡的委屈可憐表情。
這表情之中難免含有賣弄的成分,就好像是一個臉蛋豔美,神色勾魂百年難遇的美女,眼含淚光,不著一絲半縷地站在打著強光的舞台中央,任人觀賞,引人靠近愛憐。
當他眼皮子不受控製輕挑喉結滾動時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一大半。
我開始和他自述:“其,其實,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怎麼說好像……
好像都不對,或許是我做錯了什麼,所以才會讓老天爺這樣懲罰我,把我壓到深淵,我……”
“你……”
他再一次給我抽紙,遞過來,男人對女人的眼淚似乎總是有些手足無措,所以他話語都跟著遲鈍淩亂起來。
“你,你慢慢說吧,大家都是一個病房的,如果你……
要不你先冷靜一下,彆想這麼多。”
我的眼淚說來就來,壓根就收不住,如同被打開閘閥的泉流,肆意又洶湧。
“我,對不起,影響你心情了。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對不起啊。
我還是一個人默默消化吧。”
這些話我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從我口裡說出來。
我萬萬沒想到,我也能變成我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但我現在隻能把我討厭的那種狀態做到極致,這樣我兒子才有生存的希望。
要做就做到底!如果能搭上他,或許就有錢了。
總要試試!
外頭突然有了聲響,不知是之前和我說話那個大姐回來了,還是他老婆帶著孩子回來了。
我立馬壓著情緒,抱著兒子把頭扭到另外一邊。先讓這事兒過去,以不變應萬變。
如果他看不懂我剛剛脆弱又賣弄的神情,如果他聽不懂我的話外之音,那我下次就更明顯一些。
如果他能聽懂,他會自己找我的。
是他老婆帶著他兒子回來了,我情緒有些不穩,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圍在一塊兒說話,談笑,我抱著兒子無聲走出病房,緩解壓力,調整情緒。
王偉買的嬰兒推車十分方便,兒子不吵不鬨乖乖坐在裡麵,我帶著他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給家裡的人挨個打電話。
但我沒有用自己的手機,我借旁人的手機打過去。
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村長的。
他好在身上有點職位,即便是陌生電話也得接聽,以免錯過重要電話。
我從他這個漏點下手。
那邊很快接聽,但是在聽到我的聲音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再次撥打過去。
那邊還沒來得及把我拉黑,不知是不是他沒操控好,或是故意說話給我聽,接聽後那邊是他和劉芳對話。
“既然他們要這樣搞,以後他們家任何事都跟我們沒關係。把那兩萬塊錢拿回來和他們劃清界限!”
“我都沒想到老太太能做到這種地步,現成的孫子不救,卻相信一個油嘴滑舌投機取巧的女人的鬼話。
我
看這筆錢想把這個女的娶回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