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我以為我和他就要以這樣的姿勢走到世界儘頭去。
我緊閉著眼感受著他的吻,他沒說完的話,他深情款款的愛意。
“再休息一會兒,乖。”
他在我臉上摸了一下,拉被子把我和兒子蓋的嚴嚴實實的。
可不知是他剛剛說的話有魔力還是上半夜他折騰得太重,我在他的注視下真的重新閉上了眼。
我心裡還想著:怎麼著的也要等到天亮了才走吧?到時候得送送他,哪怕是悄悄跟在他後麵看著他離開,或是看著他坐上車都行。
然而這一覺好像被魔鬼拉著似的,我感覺在他出門接著做豆腐後,我頂著困意調的鬨鐘根本沒響過。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外麵已經沒有做豆腐產生的煙霧,我迅速從床上起來,打開門往外看。
一根扁擔靠在牆上。是我平常給老板送豆腐過去用的那個扁擔。而他已經不在這裡,不在我們身邊了。
我把門關上退回到房間,視線每掃到一個地方都好像有他的身影存在,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屋裡做飯、打掃衛生、和孩子玩、和我在每一個地方歡愛場景。
可我閉上眼睛又睜開,房間又隻剩下我和兒子兩個人。兒子從床上拉開被子坐起來隔空看我。
也在下意識轉動著腦袋和眼睛找王偉的身影。
我看到這裡,憋在眼眶裡的淚再也包不住,順勢落下。
兒子從床上翻爬梭下來,踩著小腳丫跑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腿。
“媽媽媽媽,媽媽不哭。不哭。寶寶,寶寶陪媽媽。”
我眼裡的淚更加洶湧了。仰頭緩和了一會兒,又用手擦乾。
這才彎腰把兒子抱起來。
和他緊擁在一塊兒。他一直學著王偉平常安撫我的樣子拍著我的後背。
讓我彆哭。
可我竟然聲音哽咽到回他一個“不”字都沒辦法。隻能把頭靠在他肩膀,不斷把心裡翻湧的情緒和思念往下壓。
李雲煙。
有離開才有回歸。現在這樣也未嘗不好,走了也就走了,你還不用每天擔心他要離開。
現在隻需要盼著他回來就好。
之前他杳無音信,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你都等了他這麼久。
現在人家走得明明白白的,還把話說的這麼清楚。
又有什麼等不下去的呢?
人這一輩子,怕的不是等,而是怕等不到。
他是說到就做到的人,不會背信棄義。你隻需要相信他就好。
我把情緒慢慢調整過來,和孩子重新步入到正常生活中。和以前一樣過著做豆腐、帶孩子的生活。
偶爾老板會調侃:“雲煙,你的那個……弟弟呢?”
即便我和王偉的身份已經在他和那個老板娘麵前公開,他們都知道我和他是情侶關係。
卻依舊還會拿這樣的話調侃我。雖然我一開始就和人家說那是我弟弟呢?
我心裡有所觸動,自然是又痛又癢的。但麵對他們的問話,我還是選擇輕鬆回應。
隻豪爽的回一句:“當然是賺錢去了。不賺錢家裡拿什麼花銷?隻看著我掙著點兒,都不夠糊口的!”
“他放著你一個人在家,放心啊?再說現在這個時間點,這種環境,在哪兒掙錢不是掙?犯得著隔老婆孩子這麼遠?”
大家都是這種思想,我也是。我覺得兩夫妻就該在一起,哪怕到死我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我們的情況不一樣,這些話,這些秘密,就讓它爛在心底吧。
彆人覺得不太靠譜,就讓他們覺得去。
我和王偉心裡明白就行。
“走了,大哥,回去帶孩子去了!生意興隆啊!”
“好好好,反正每次和你說正事兒你都一筆帶過,帶孩子去吧你!”
“明早見!”
“行!”
……
回家的路上,那條小狗陪著我。它好像長大了一些,每次看他當我和兒子的小跟班,對我搖頭晃尾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是王偉就在我身邊。
我蹲下撫摸它的頭。摸了幾下又領著他往屋裡走,直到我看見門口靠牆而坐的林峰時,我才知道剛剛狗狗看向我時為什麼有一種急迫要我回家的眼神了。
是因為他在這兒!
剛到門口,小狗就對著林峰汪汪叫了幾聲。林峰順勢睜開眼,一副很不爽的樣子,開口就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