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著我狂吠。每狂吠一次我的心跳都跟著加速一次,兒子也在後麵緊抓著我大腿,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滾!”
汪汪!
汪汪汪!
我舉著棍棒懟著它們,努力回想著之前和小黑小黃相處的畫麵,想從裡麵找到一些能讓這兩條狗冷靜的辦法。
不知它們是畏懼我手裡的棍棒,還是在尋找更好的機會撲過來。
但現在它們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停在了原地。我神經依舊緊繃著,在瘋狂的想著應對它們的方式。
“死狗!還不趕緊給我撲過去!快點兒!信不信老娘弄死你們?!”
兩條狗似乎聽懂了,又往前走了一些。一邊狂吠著,一邊試探我。我依舊緊握著棍棒,不讓它們過來。
張婷看了一會兒後發現這兩條狗都不動,她也不敢推門進來牽狗,因為狗已經走到屋子中央,她敢進來我就敢收拾她。
所以她索性把窗戶狠狠一砸,一關。出去了。
由此看來林峰應該不在家,不然不可能不出現。那還有誰在家裡?就隻有張婷和林峰他媽?
如果這個家非要找個人可以說話的話,那就隻能是林峰他媽。從她那兒下手比其他人那兒要好得多。
可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還騙了這個家錢的女人,林峰他媽怎麼可能讓她再回來?
是被買通了嗎?
還是又被騙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和我兒子……出去的概率就小了。在這兒根本就沒必要大喊大叫,鄰裡相親,他們不會管這些閒事,事後大家都還要相處,誰都不可能為誰伸張正義。
唯有保存體力。
隻有保存體力。
後來外麵有了動靜,是林峰回來了,我緊握著棍棒抱著兒子去了窗邊,推開窗和他對話。
“怎麼?突然從你那個小平房回到家裡,變得寬敞反而不習慣了?”
他一邊擦著手,一邊和我說話。腳步逐漸靠近窗戶。
“林峰,你直接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兒子的撫養權?”
他麵色一僵,整個人頓了頓。
然後說:“如果我說是呢?”
“如果你說是,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你當真舍得把……”
“林峰!”就在這時,那個姓張的突然一喊,朝著這邊大步走過來,把林峰往後一拽!
“李雲煙,你好手段呀你!林峰傻乎乎的不經騙,難道你覺得我都這麼好騙嗎?怎麼?你當真舍得把你兒子交出來?把他的撫養權給我們?”
“你算什麼東西?”
“你!”
“孩子跟你沒毛關係,請你彆接茬!我現在是在和林峰說話。”
“李雲煙你,你給我鬆開!彆攔著我,我今天一定要給她一點兒顏色看看!讓她知道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我看林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沒想到張婷居然真的安靜了。兩隻瞳孔好像要掉出來一樣,始終瞪著我。
最後把林峰甩開,嘴裡扒拉著一句“行,隨便你,你要覺得這樣可以那你就做,有什麼事兒我不管”。
然後極其不情願地甩著臀張揚跋扈進主臥去了。
我不知她為什麼突然離去,應該是林峰和他說了什麼需要顧忌的事兒吧?
但我們娘倆都已經被他們鎖在這裡,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
王偉?
不至於。
他或許都不知道我們已經在這兒來了,又怎麼可能成為他們的威脅?即便他後續會發現什麼追趕過來,但也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
錢?
這家裡的錢多半都在老太太手上,難道是這個姓張的還沒得逞?對!
這個路子肯定對了!
如果老太太的錢已經在他們手裡,他們兩個想好,沒必要把我們娘倆找來,躲避我們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把我們找來?
人家兩個拿著錢逍遙快活不好嗎?
那就是還沒得逞,老太太看重的是傳宗接代,這一點張婷辦不到。她三番五次想跟我要孩子的撫養權,所以他們是利用這一點才把我們搶回來關在這兒。
就是想用我們和老太太換錢。
真沒意思啊!
可我沒辦法和老太太直接溝通。隻能先和林峰談。
我假裝會把孩子給他,讓他把我放出去。
“嗬,李雲煙,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你和孩子都在一塊兒,我想要他還需要你放手?”
“……是嗎,那你到底想乾什麼?你為什麼要讓孩子和我待在一塊?你怎麼不直接搶走他?”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
他一點點靠近窗戶,和我隔得很近很近,我能從他臉上看出陰險和得瑟來,這讓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但這些全都被我強行壓製著,始終保持著一副冷漠的樣子和他對視。
“你不是覺得我笨?也覺得我這個人不解風情嗎?覺得我比不上那個姓王的。那我是不是應該證明一下自己?
就這麼讓你乾乾脆脆痛了多沒意思?我現在有的是機會和條件好好玩玩你。
遊戲才剛剛開始,我也想讓你看看我是個多有趣的人。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是嗎?這樣做除了得到報複的快感以外,你還能得到什麼?你的出發點是兒子吧?之所以這樣做,是那個姓張的讓你怎麼乾的!?”
“……”
他不說話了。
我繼續攻擊:“林峰我告訴你,如果你的出發點是那個姓張的,那我恭喜你你贏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聽她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死由命,大家全憑本事。但我和孩子要是在這兒出事兒了,你也跑不掉!”
“你威脅我?”
“你不管是不是威脅,不信就試試!還有,林峰,如果你的出發點是為了錢,那麼我告訴你,你媽要是看不見業兒好好的,估計到死都不會把錢交給你!”
“你……你什麼意思?”
“嗬……”我特彆悲涼又無奈把兒子耳朵蒙住,說:“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不能乾乾脆脆的生,那就乾乾脆脆的死!”
“你瘋了你?!”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把我們放出去,不然,誰也彆活。”
這屋裡還有一些雜亂的木材和乾稻草,好在我做豆腐時習慣把打火機放身上,手機是沒了,打火機卻還在。
我掏出來亮在他眼前,林峰整個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