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會不會因此……
我突然回首，定睛盯著兒子看。反倒是把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媽媽，你怎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沒。媽媽就是想多看看你，看看我帥氣可愛又聰明的兒子！”
看這情況他應該還不知道。
不知情就好。
對身份來說，王偉在他身上用的精力和情根本就不是一份關係能詮釋得了的。
他已經超出親爸的範圍
那些沒什麼重要。
哪怕有一天兒子長大，突然得知他的狀況。我相信以他的理解能力和見解，也一定不會把這個放在心上。
王偉回來了。
我領著兒子站起身，他是隻身回來的，看起來有點失落，還有點小狼狽。
我踮腳幫他把衣領整理好。
“沒關係，咱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不過，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縮小範圍？把定位精準一些？”
“怎麼說？”
他抓著我手，深深凝望著我，仿佛我就是他要找的答案。
我實話實說：“你看啊，不排除我看錯的可能性，不排除我第一感覺的真實性，他當時穿著那樣的服裝，應該就是他們那一隊裡的人。
或許是少數民族？
或許是那個舞團？
當然也有可能是臨時工，但無論怎樣，咱們可以先把和她穿一樣衣服的那一隊人的領頭先找到。”
“嗯。我已經讓人幫忙去辦了，先回家吧。”他說。
旋即環著我，牽著兒子說：“去找車。”
一路上還有很多行人，期間不缺嬉鬨、玩笑。
都歡聲笑語一片。
都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之中。
我和王偉心情卻有些沉。
這事兒其實有些蹊蹺。
後來我轉念一想，覺得這人突然消失不像是意外。
如果真是我看錯。
剛剛的那段舞也有一些蹊蹺。
不知是人不足還是有人技巧不到位。
反正那段舞整體讓人覺得差勁。
然而也正是這種差勁感在迎合我之前看中人時的真實性。
我推理，王偉剛剛突然衝出去不一定是找她，而是在找他媽的人。
所以他回來才會如此沉默。
這樣一來事情也就明朗了。
他媽比他先出手一步。
隻是我不明白她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我才剛……瞄到一眼而已，就一場晚會的時間，她就提前把人搞走了？
隻是這些事兒得回去再和他一一確認。
車子往家裡的方向開。
王偉洗澡時我已經聯係上之前就打聽好的供貨師傅。
他家開養殖場的，這一片地帶中間夾著一片城中村，他家地勢寬闊，就向周邊的一些商家供貨。
打的牌子是土雞。
但味道我也嘗過，確實還不錯。現在這種環境下想要找真正的土雞，一隻兩隻沒問題。
但要長期用，每天的供貨量還高的情況下再這麼要求就不可能了。
我和他交涉好：【老板，我是剛到這邊沒多久，也正兒八經想把這個店好好搞。希望你幫幫忙，貨源方麵一定不能出問題。
隻要我生意好了，保證一直都在你這兒拿貨。咱們互相成就，合作愉快。】
那邊很快回：【放心吧，我不止給你一家供貨，大家都是一樣的。那我祝你開業順利，紅紅火火發發發！】
我給他回：【謝謝！大家一起發！】
王偉進來正好看見我手機上的內容，就在我椅子後邊坐下。
把我椅子轉了個圈。
“決定從這兒拿貨了？”
我一邊把霜挖出來放手心，暈開，一點一點拍在臉上。
“嗯…你覺得可以嗎？”
“先試試唄。”王偉問：“之前你做的那隻雞就是從他那兒拿的？”
“應該是。”
“那就還行，先做一段時間看。明天什麼時候出攤？”
“嗯……我想早點去，四五點吧，你覺得可以嗎？”
“那早點休息，明天我5點到場。”
“啊？”
我驚訝道：“你要回來呀？”
他的手在腿上一拍，掀開被子率先坐到床上去：“我老婆新店開業，我能不在？”
“可是……”
我連忙把瓶子擰上，也掀開被子從另一側上去。
和他四目相對。
“其實不用的，我一個人完全可以。而且兒子也可以當我的小幫手。
你現在跑車生意不錯，沒必要特意回來一趟。咱們，分工合作唄？”
他嗤鼻一笑。
把枕頭整理好就躺下。
示意我躺在他臂彎。
我按他要求做。
兩人的腿找了一個舒服的方式靠在床上，攏在被窩裡。
“睡吧，彆想那麼多。明天的事兒明天再看。”
“我不想耽誤你掙錢。”
“掙錢也是花在你身上，掙多少好像沒區彆。”
“去你的！搞得好像你不吃飯似的？怎麼就全都花在我身上了？根本就是花在一家人身上！你這鍋太重太黑我可不背！”
“好好好。”
他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睡吧。”
“……”我躊躇半晌，到底還是抓著他衣領，在他肩窩問：“王偉，你好像……一點兒都沒找人的後續趨勢了。是不是……中途有什麼事兒？”
他睜眼。
手扣緊我的肩膀。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推理了一下，覺得不對勁。應該有人從中作梗，不然這事兒不可能這麼蹊蹺。
你說我說的對嗎？”
他重重歎了口氣。
搞得我臉上熱熱的。
“睡覺！”
“你就和我說是不是嘛，我就是操心，不是好奇。
關於你的事我都想知道得明明白白。
說嘛，說嘛，我又不是外人，除非你根本就不把我當你的賢！內！助！”
他抱著我側過身子。
鼻子頂在我臉上，瞬間我就被熱氣環繞著，卻推不開。
“嗯~~你推理的不錯，應該去當刑警或者法醫。”
“這麼說我猜對了？”
“想知道？”
我點頭。
“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比較好奇，如果你當刑警或是法醫會是什麼樣子？
滿足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你！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又在想什麼呢？”我用指尖輕輕點他的頭，厲聲問，說完就用背對著他，揚言不和他說話了。
他卻從背後抱過來，唇貼在我耳邊：“說真的，下次我們買那個衣服試試？先看看法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