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問發生什麼事兒了,一邊把衣服穿好。
“孩子有點發燒,我和王偉帶她去正醫院看看。本來準備在途中給你打電話的,現在你知道就算了。姐,我們得走了。”
“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用,有我和他兩個人就夠……”
“哎呀,彆浪費時間了,快點兒的,走了!”
陳粒一聲喊,我們也不敢再耽擱,王偉把車調頭開過來。
我們一起趕往鎮醫院。
“如果你們放心的話,我當時建議去我們鎮上另外一個小兒診所。歡歡和可可每次有什麼事我都往那邊送,反正比醫院好使。”
“那怎麼不行呢?姐,你和文偉說地址,我們現在就趕過去,但是……人家這個點兒還開沒開呀?”
“開的開的,他在那兒一天到晚都有人。二十四小時的。”
“那就好。”
去醫院還要掛號,坐診什麼的。確實要浪費時間,小診所也可以。
最後醫生說孩子是受了風寒,暫時不給她輸液,先給她吃藥。
“醫生,她現在發著燒,吃藥能降得下來嗎?”王偉在一旁問。
醫生抬頭白了他一眼,又繼續開藥方:“感冒發燒不都會有一個過程,你們又不是沒有感冒發燒過。”
“……”
王偉把拳頭一捏。
“醫生他是擔心小孩受不了,你彆介意。”
“放心吧,我比你們有分寸。準備好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出汗給她換上。不要動不動就打針吊點滴,那樣以後孩子更會產生依賴性。”
“好。”
“那個屋有火爐溫度要高一點,你們帶著孩子就在那邊吧。”
“好的,謝謝。”
這麼一來一去,我們三個人在小診所守著女兒,一守就是三四個小時。
孩子上了藥,一直迷迷糊糊的。我們三個人連番抱著哄,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沒幾分鐘她又驚醒過來又開始哼哼唧唧。
多半時間是在王偉懷裡的。
他時不時就會用臉探一探孩子的溫度,整個屋子就成了他短暫的包圍圈,踱來踱去,孩子似乎又會這樣睡得稍微好一些。
我和陳粒中途都打了個盹,直到最後聽到醫生說:“現在燒暫時退下來了,不過隔幾個小時可能還會複燒,這樣的情況大概會持續2~3天。這期間一定要注意保暖,隻要她的背心一出汗,就趕緊給她換一身衣服。”
“好,我們知道了。那就謝謝了醫生。”
“不用,趕緊回去休息吧,大人和孩子都好好睡一覺。小孩有點事兒正常的很,不要一根神經緊繃著。心態好一點兒,過兩天就好了。”
“好,謝謝。”
我們從診所回家。陳麗讓我們先睡一覺,但她不讓我們去彆的房間了,而是把客廳裡的沙發靠背放下來,拚成一張床。
這時候親爺和親娘都已經醒了。
跟著她一起鋪床。
親爺在清理火爐裡麵的煤灰,沒一會兒就把火燒的大大的,幾邊門都關上,屋裡的溫度一下子就升起來了。
孩子生病也不能這麼講究。雖然知道就在客廳睡覺不太好,但得將就孩子。
“你去房間休息會兒吧,孩子交給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到底他是個男的,在這兒帶著孩子睡覺也無所謂。
但我就是有點放心不下。
“小偉說的沒錯,你去休息一會兒吧。孩子醒了你還得喂她。”
在他們的勸說下我才回了房間。蒙著被子翻來覆去,自己的鼻子都好像有點兒堵。
一開始有點輾轉反側,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記不清了。
隻記得外麵始終有孩子的吵鬨聲。
後來陳粒叫我吃飯,我才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開口就問孩子的情況。
“放心吧,現在沒有複燒的跡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我如釋重負。
“孩子小時候都比較折騰人,稍微大一點就好了。”
我穿鞋下床,順帶把被子疊好。陳粒讓我彆管,說她來整理。
“沒事兒,反正我也不睡了。”
“走吧,吃飯了。”
她挽著我的手,我倆一塊出去。
估計孩子還是有感應,我剛到她就認人,在他爸懷裡都不樂意了,手往我這邊舉要我抱她。
“孩子都認媽。這在哪兒都改不掉,剛剛在她爸懷裡都乖乖的,你看她媽一來就不樂意了。”
親娘在一旁打趣。
我把孩子接過來。
她到我懷裡就不哭不鬨了。估計中途喂了奶粉,她沒有餓的跡象。
我試探她溫度。一切正常,而且她看上去特彆機靈的樣子。
看她生龍活虎的,我這心裡也踏實了不少,臉上的愁容也一點一點消散。
他們把飯菜都擺在火爐上了。
“給我吧,你吃完了再說。”
王偉伸手接人,我躲了一下。
“不用,你趕緊吃吧。我抱著她慢慢吃。”
他又退回去。
“對,反正就我們一家人在慢慢吃,不著急。”親娘說。
“這小家夥可能是有點水土不服,這幾天你們就睡這個屋,大不了把過道門開著,這邊要暖和一些。”
“對,我也覺得。”陳粒說。
早飯吃完,我就看陳粒在那兒和姐夫說悄悄話,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直到半個小時後看到姐夫拎回來起床電熱毯,我才終於明白他們剛剛商量什麼。
“姐,你這是乾什麼呀?我和孩子在客廳睡就行了,不用這個。”
“哎呀,我都寧願把錢用來買這個也不想花錢讓孩子受罪。也是之前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這些。
你就彆管了,先把床鋪起來。大家好好過個年。”
我和王偉對視一眼,皆是默認了。好歹女兒的情況居然一直不錯,哪怕後麵溫度又高了一些,但她狀況可觀。
我們按時按點喂藥。
我全程帶著孩子,他們幾個人忙著準備年夜飯。兒子、歡歡和可可他們三個人就特彆懂事乖巧,知道妹妹生病了,不會隨便開關客廳的門,多半時間都是和我們在客廳烤火看電視。
買的那些煙花爆竹,兒子和他們商量著說一會兒晚上再放。
歡歡和可可也很配合。
晚上五點。
滿漢全席上桌。火爐擺不下,還加了一張小桌子。
雪碧和可樂的氣泡還在呲呲呲響著。姐夫也把他珍藏的白酒拿出來。
是一瓶鴨溪老窖。
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這種酒,還記得小時候有人回收酒盒,這個酒的盒子能賣5毛錢一個,算得上是最貴的那種。
王偉也說居然還能見到這種極品,來這一趟算是值了。
“還沒喝酒之前我先說一句啊。”姐開口說:“鑒於情況特殊,我們家這個小公主年紀太小,有點兒不服水土,我們都得把心思全都放在她身上。你們要喝酒可以,等她完成好了痛痛快快喝,今天就免個意。少喝點,以防要用到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