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說明年過年的時候再說，還可以拿紅包，所以等到明年再說了！”
陳粒抿唇笑，手從孩子的臉上輕撫過，嘴上說著：“原來是這樣。好吧，那就留著明年再說。”
距離放煙花的時間還有5分鐘。
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開始放火炮，還有小孩放鞭炮的聲音。王偉讓兒子還有歡歡可可去把買的東西拿過來。
三個人一前一後到堂屋把東西搬出來。王偉和姐夫也跟了過去。
兩人分彆拿一桶煙花。我把女兒放回床上，親娘留在原地照顧。
親爺早就已經跑到燃放煙花的地方，他隨意坐在一個石頭上，點著葉子煙，見到孩子們跑過去順便就把手裡的煙滅掉。從石頭上站起來，打火機給了孩子們。
“業兒，歡歡可可，你們放鞭炮的時候小心一點，彆把自己弄傷了啊！”
我在後麵囑咐著。
“放心吧，這兩個小丫頭每年都會放。有時還會趁我不注意偷偷放，有經驗的很！”
“這麼虎的？”
“可不是嘛，彆看誰都說她們兩個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但是一個比一個虎，一個比一個還要強！”
“那我覺得這樣還挺好的。總比文文弱弱的看著舒服。而且，女孩子強一點是好事。要是什麼事都讓人掌控著，反而不好。”
“那倒是。我是希望她們有自己的主見，可以堅持自己的主見。”
“那你就不怕以後她們到了社會上，也會像現在那些女性一樣不想邁入婚姻的殿堂？”
“想這麼多乾什麼？人活一輩子，不過也就是幾十年的光陰，怎麼過其實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過。
如果，能像你和小偉這樣，神仙眷侶，大家一同進步，那我相信她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把人推拒開。
可是如果她們連生活都混不走，找一個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那還不如索性一個人過得終老來得好。
反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們自己才有最真實的感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尊重她們的選擇。”
“唉……真的挺好的。現在這種思想，其實也就是這樣的社會逼出來的。女孩子一旦意識到以前那些日子完全沒有公平可言，就會打破男女之間關係的平衡。然而現在所有的規章製度都還是在逼女性就範。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在根源上改造改造，這樣女性還想得開一些。現在這些規矩呀……一個人活也挺好的。”
“好了，咱們不感慨這些了，看煙花去吧。”
“?Ok，走！”
王偉站在那兒，照看著孩子們放煙花。他的背影比幾年前好像更寬厚了一些，卻依舊還是瘦的。
高高大大。
仿佛能頂起一座天。
而他某個瞬間側門看向我的時候，依舊意氣風發，眉清目秀。他對我露齒一笑，那一刻我覺得連冬天的風都是甜的。
我也衝著他笑。
他招手讓我過去：“來！”
“小偉讓你過去。”
“姐，我們兩個一塊兒吧！”
我們一同走到他們旁邊去，王偉把我拉到那邊，雙手從背後攏著我。
從包裡摸出來一個煙花。
是圓形的。
“拿著。”
“這個引線太短了吧？”
我有點擔心。我現在看著什麼都怕，尤其是有了女兒之後。就怕點燃來不及跑。
“不怕，不會讓你有事。”
“媽媽，爸爸在不會有事兒的，這個煙花很漂亮哦，一會兒還能轉。點燃你就往下甩，下麵是一片土不會跳上來的！”
有了兒子和王偉的雙重安撫，我好像有一點一點積攢起了勇氣，於是眼睛一閉一睜。
在他耳邊說：“那你幫我做好掩護。你抓著我的手。”
他輕輕一笑。
“乾嘛，你不願意啊？不願意就……”
他一隻手拿著打火機，另外一隻手抓著我拿著煙花那隻手。在我耳邊很低很低的說了一聲好。
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三、二、一，丟！”
他抓著我的手，我們一起把煙花丟出去。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無比的刺激。還有當煙花開始釋放出各種顏色的光的時候的喜悅和激動。
“好漂亮啊！”
我拍手叫好。
“當然漂亮了。”王偉從包裡又摸出來一個，一條腿搭在一塊凸起來的石頭上，一條腿穿的鞋抵在我的一隻鞋上，他自己點了一個丟出去，聲線裡帶著笑，說：“把一年的黴運全都丟出去了，當然漂亮。”
“……切。”
“怎麼？剛剛覺得以為我是在說你啊？”
他就點了一個丟出去。周圍煙花爆竹的聲音越來越大，天上也是各種漂亮的圖案不斷。
我看大家都在高高興興玩自己的，壓根就沒有人注意我們這邊，於是整個人貼上去，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把自己剛剛受的氣撒回去。
“誰要你誇我了，我根本就不用你誇！你還覺得誰漂亮就覺得誰漂亮，覺得煙花漂亮也可以，回去就給你買一堆，你抱著它們一起睡！”
煙花爆竹聲中。
我緩緩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他的目光定格在我眼上，在我準備退回到地下時，突然被他的手托著腰往上一舉。於是我就和他緊密的貼在一塊。
我們的衣服挨著衣服。
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心跳、他的溫度。還有他漆黑瞳孔裡麵傳遞出來的深意，那一種要把我拆入腹中的意境特彆明顯。
“生氣了？”
我哼了一聲，把頭扭向另外一邊。然後就看到更為絢爛多彩的夜空。
漂亮極了。
姐夫喊了一聲：“小偉，馬上就要到點兒了，咱們一人點一坨！”
“唉，來了！”
然後在人不注意時，他輕輕拍了我一下，啄了一下我的唇。
手捏了一下我的耳朵。
“在這等著，我把煙花點燃，一會兒有話要和你說。嗯？”
“……哦~~”
原本還在跟他鬨著玩兒，現在又被他這麼溫柔的語氣哄得一愣一愣的。但他要去點煙花時我又回神，心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正想著他已經點好，帶著孩子們往我這邊退回來了。叫孩子們注意安全，彆走過去，手卻悄摸的勾著我的手十指相扣著。
我還想抽，被他抓得更緊。
“新年快樂！”他在我耳邊說：“但願來年你的日子比這煙花更璀璨更奪目，老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