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菩薩臉,閻羅心(1 / 2)

府醫立刻矢口否認,“世子,您是知道我的!賤內還在府裡當差,我豈敢當著家眷的麵胡來?”

怎麼不敢?

沈鈺餘光掃向另一處身長玉立的影子,暗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此良辰美事,倒被你棄如敝屣。”她言及此處,衝陳婆搖了搖頭,“你這奸夫可沒一點將你放在心上。”

謝承淵挑眉,“既如此,把府醫的發妻傳來。”

“若無此事,王府定不會冤了你。”

“這怎好驚動世子,一切錯就錯在此女子胡言亂語,請世子將她速速報官歸案!”

謝承淵笑了一聲,“府醫為王府儘心多時,怎能輕易了事?本世子定還你一個清白。”

很快,有名婆子被人匆匆帶到。

女人虎背熊腰,不管不顧地上來就罵:“好你個黑心肝的玩意!我就說近月來怎的銀錢愈發少了,不曾想竟是外頭養了小娼婦!”

府醫伸長脖子為自己辯駁:“住嘴!你胡說八道什麼!”

女人也不是好惹的,上來就撕扯陳婆的頭發,“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下賤坯子!一把年紀還賣騷,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樣!”

陳婆一改方才的氣勢淩人,縮著往後躲,口中喃喃驚呼,“阿長,救我!”

沈鈺在旁聽的差點打冷顫。

這中年海枯石爛,天崩地裂的情愛,她實在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謝承淵一個眼神,瞬間有人將他們拉開。

他刻意咬著字音,聲線十分清冷,“倒是托沈小姐的福,讓本世子撞破一場豔遇,既說完你們那些醃臢事,該來論論祖母的病了。”

府醫身體微顫,與婆子苟且尚還能說是作風不良,若是認下自己貪汙府中傭錢,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世子,這其中定有誤會!是此衣女心機叵測,陷害陳婆不夠,還要將小人拉下水!”

沈鈺冷冷一笑,盯著他道:“就你那個藥方,我不用拉,你也該在水裡淹死。”

府醫義正言辭地反擊,“長公主長期底虧,以鹿茸配蘭花草進行喂服,先強身後調理,何錯之有?”

沈鈺視線落在她身上,聲音藏著幾分懶倦,“鹿茸血熱,蘭花草性寒,乍一看二者相結是溫和滋補的藥,實則這兩味藥相生相克,偶爾吃不打緊,長期吃身體便會產生輕微中毒。”

“你胡說!”

沈鈺慢條斯理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最清楚,昨日伺候在前的下人更清楚。”

“長公主玉體放出的黑血,就是中毒所致。”

“還有你買的那些鹿茸,一品鹿茸來自幽州,三品鹿茸來自巴蜀,一品枝頂鈍圓,三品枝縮乾癟,難不成你覺得把鹿茸鋸開分成小份,彆人就看不出來了?”

“你……”府醫在她勢在必得的目光中,心中一跳。

沈鈺饒有興致地對上他的眼,“按照藥鋪的規矩,一隻鹿茸的傭錢是五兩,記案本上寫著鹿茸已用十隻,看來府醫短短三月便已賺了五十兩。”

“錢財方麵如此精進,想來是醫術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你這是汙蔑!”

沈鈺轉過頭,揶揄地看向謝承淵,“世子以為呢?”

“沈小姐有何高見?”

高見?沈鈺唇角噙了一抹淡淡的諷刺,他還真是一身輕鬆,好不自在。

罷了,那十萬兩也不是白拿的。

沈鈺反問,“就這麼報官豈不便宜他們?”

府醫和婆子早已被人捆好,身體被大漢扣住,如卡小雞似的不停掙紮。

陳婆滿麵驚恐,她已經顧不上男人當初許下的海誓山盟,幾乎發狂地往前爬,“是他指使我的!一切都是他!求沈小姐饒老奴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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