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瞧著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往前挪,來人不高,且有些胖,雖故作陰沉,看著卻是憨厚十足的模樣。
莫名的讓人覺得像個胖甜薯。
秦紹揚著頭,眼神微眯:“你就是沈鈺?”
沈鈺緋唇輕揚:“不錯。”
秦紹痞裡痞氣地將一隻腳踏在旁邊的桌子上,阻了沈鈺的去路:“聽說過昭文堂的規矩沒?來入學的人每月都要給我繳納頭錢三十兩,你也不例外。”
眾人雖有不忿,卻不敢作聲。
他們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國公爺家裡並不缺錢,隻因和夫人管的緊,小公爺便隻能靠著這種方式斂財,偏偏還無人敢跟他父母告狀。
橫豎也隻是三十兩,在這略平頭整臉些的人家都拿得出來。
可這沈鈺,分明記得她是以平民名額進來的女子啊……
平民哪來這麼多錢?
沈鈺輕輕勾起唇畔,沒有半分懼意:“我若不交,你又能奈我何?”
秦紹微微一怔,竟然有人敢拒絕他?
想不到此女是個硬骨頭。
“瞧瞧,倒是個有脾氣的小辣椒!”秦紹輕佻地笑了兩聲:“你說了不算數,把包袱拿來,小爺好好搜搜。”
“若是搜到一兩銀子,你便要成百倍地賠給我。”
秦紹伸出手就要去夠她的書袋,不遠處的沈瑤立馬起身,笑著走過來:“小公爺,我這姐姐剛來京都不久,你大人有大量彆計較,姐姐的頭錢我幫她交了。”
說完,沈瑤從衣袖中拿出一張五十兩麵值的銀票。
“這裡頭三十兩是頭錢,還有二十兩就當請小公爺喝杯茶。”
秦紹拿著銀票在手裡摩挲兩下,嘲弄道:“你倒是實誠,可我偏就要她給。”
沈鈺眼皮微抬,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下一秒,秦紹指尖一空,隨即他便聽到女子的聲音自耳畔響起:“既然大家都如此謙讓,那便歸我了。”
她在眾人的目光中惋惜地搖了搖頭,整齊地將銀票疊好,攏進袖口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似是還未察覺有一場風浪正在不遠處等著。
周圍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女子怕不是想死了?竟敢在老虎嘴邊拔毛,太歲頭上動土?小公爺看上的東西誰敢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