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她不就是個暴發戶家的女兒麼?
她不是比我大不了幾歲嗎?
怎麼能說出這麼多大道理?
宮開氣得發抖,他自知宮晚心被嬌慣壞了,可就算她有錯在先,也犯不著被當眾如此羞辱!
初一那是在罵宮晚心嗎?那是在戳他的脊梁骨呢!
要是傳出去,彆人隻會說他沒有教育好女兒!
宮開受不了這個羞辱,氣得轉身離去。
宮晚心一見父親走了,心裡更加害怕,隻好求助似的看向章漁歌,可後者一對上宮南景的目光就瑟瑟發抖。
眼下這種情況,她寧願讓女兒挨頓罵,也不能讓其步章冬錫的後塵。
刹那間,宮晚心孤立無援。
屈辱和恐慌如潮水般襲來,心裡的防線驟然崩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撲簌簌的眼淚滑過臉頰,帶著黑色的睫毛膏在厚厚的白粉上留下一道道溝壑。
一時間,臉上黑白交錯,好不狼狽。
初一目光一掃,隻見眾人臉上都有些尷尬,唯獨沈菁冰一副幸災樂禍的看戲模樣。
可到這時,宮晚心隻顧著哭,一點兒認錯的意思都沒有。
初一輕歎一聲,抬眸看向眾人。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卻讓大家看了笑話。不過說到底,這是我們宮家自己的家務事,長輩指點晚輩而已。家裡的事兒在家裡解決,所以希望各位出了這道門,就把這事兒忘了。”
語氣禮貌堅定,絲毫不容置喙。
來的都是人精,當然懂初一的意思。
一個個立馬笑著道彆,並強調自己喝了酒,睡醒後什麼都不會記得。
此時,宮振中站在三樓的圍欄處,將一切儘收眼底。
他凝視著站在大廳中央的初一,眉目間沉穩堅定,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
宮振中細細咀嚼著這句話,半晌,苦笑道:“我被這莊園困的太久,如今都沒這樣的覺悟了。”
“老爺,您……”
李管家想安慰一番,卻見宮振中擺擺手,轉而問他:“老李,跟在晚心旁邊那個女孩是誰?”
李管家應聲道:“叫趙瑤婧,家裡做餐飲的。”
“知會下去,以後不得讓他們一家人踏入宮家大門一步!另外,取消和趙家的一切合作!”
“是!”
“老三真是教了個好女兒。”宮振中冷哼一聲,轉身離去。